至元二十年元宵节(西元1283年二月十三日),h昏时分,在暮景如画的西湖畔,每一栋古sE古香的楼房都悬挂着各sE各样的灯笼,亮起了繁华的节庆气氛。

    马可波罗站在一处桥头,一根挂有大红灯笼的桥柱旁,像是等着什么人。过了不久,即有一名眉眼像蒙古人,但梳着汉人发型,穿着捕头服装的壮年男人从桥上朝向他走来。

    捕头走到马可波罗面前,郑重报告:“大人!囚车已经准备好了,一车可以装得下十几个人。明天一早,就可以把咱们逮捕的可疑份子全都押上囚车,跟随大人回扬州,让大人仔细审问。”

    “很好!”马可波罗称赞道:“辛苦你了!据说今天是汉人的灯笼节,晚上很热闹呢!虽然我们俩都不是汉人,也凑凑热闹吧!今晚我请你吃一顿!你喜欢哪家馆子?”

    “卑职只是做了份内之事。请大人不要破费!”捕头谦辞道。

    “你别客气!就当你陪我吃晚饭吧!不然我一人吃,孤孤单单多没意思!”马可波罗爽朗笑道,又伸手往不远处临湖而建的一家奢华酒楼指了一指,提议道:“就去那一家,如何?”

    “那是熙春楼呀!”捕头受宠若惊一般脱口叫道:“价钱很贵呢!”

    “你放心!凭扬州总管的俸禄,还请得起。走吧!”马可波罗说着,就带头往熙春楼那边走去。

    捕头跟了上去。他们两人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条小船靠岸,一个丫鬟先跳下了船,再伸手去搀扶小姐。那位小姐手捧琵琶,身穿暗紫sE丝绒披风以及绦紫sE锦缎镶金边衣裙,款款跨下了船。

    虽是远看,马可波罗也看清楚了那位小姐的绝sE姝颜,整个人就呆住了!那位小姐鹅蛋脸上五官无bJiNg致,尤其鼻形在骨感和r0U感之间恰到好处,鼻头端正秀挺而底部平整无g,简直像是巧匠细心雕刻出来的瓷娃娃!况且,娇娃长相的她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粉颊水nEnG、樱唇yu滴,如同多汁的蓓蕾。只不过,她盈盈yu语的大眼睛却在诉说一种早熟的忧愁,令马可波罗看得微微心疼起来!他不懂,如此得天独厚的美少nV,会有什麽烦恼呢?

    “大人!”捕头见马可波罗在发怔,就喊了他一声。

    “噢!”马可波罗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注意到了那位小姐以及她的丫鬟也朝向熙春楼走去。她们下船的地点b较靠近熙春楼,故而走在马可波罗与捕头前面。

    马可波罗心想真巧,嘴上则低声问道:“那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可知道?”

    “千金小姐?”捕头笑了一笑,才压低嗓音答道:“是呀!她看样子是像一位千金小姐,才使得大爷们个个愿意为她一掷千金啊!”

    “什麽?”马可波罗惊问:“你是说,她是---?”

    “临安城顶尖的花魁娘子,去年初春才梳弄,就YAn压群芳了!”捕头赞叹道:“说到这个芳字,临安城最高档的青楼叫做五芳院,名符其实,只有五个小娘子,个个貌如天仙!其中这位紫纯姑娘更是五芳之首,颠倒众生哪!而且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JiNg通,可谓才貌双绝,人间罕见!只可惜,这几个月大人都忙着查案,而明天就要回扬州了!下次大人来临安,卑职一定给大人带路,去逛一逛五芳院!”

    这时候,马可波罗眼看前面的美少nV与丫鬟两人已经走到熙春楼门口了。他没有回应捕头关于五芳院的话题,只问:“你方才说她叫什麽名字?”

    “紫纯,紫sE的紫,纯粹的纯。”捕头立即答道:“就连她的名字也像大家闺秀呀!想必她出身大户人家,只是不知怎麽败落了。据说她刚卖身进五芳院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说好了卖艺不卖身,就没有改掉原来的名字。这麽说来,五芳院那个五妈还真厉害呢!y是b得紫纯姑娘梳弄了。”

    马可波罗实在不想听他心目中的天使是如何堕入风尘,就转移话题说道:“你看!那位紫纯姑娘好像也是要去熙春楼。”

    “那必然是某位富家大爷在熙春楼二楼的大厅举行元宵晚宴,请紫纯姑娘去弹唱助兴。”捕头以肯定的语气回道:“大人要是到那大厅门口去,亮出扬州总管的腰牌,宴会主人一定会请大人进去上座,那麽,大人就可以一饱耳福了!”

    “不!”马可波罗摇头否决道:“我从不扰民。这样吧!咱们不在一楼大堂吃,我要一个二楼的包厢,选一个离宴会厅近一点的,把门开着,或许也可以听到一点紫纯姑娘的演奏或演唱。”

    恰巧,当马可波罗与捕头到达挂满了一排排大红灯笼的熙春楼时,二楼最靠近宴会厅的那间包厢还空着。马可波罗与捕头就把包厢的房门开着,两人一边享用酒菜,一边留意宴会厅那边传过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