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玉梅说道:“这盐是论包卖的,这一包盐三十斤镇子上要卖一块三。”

    金霸天心说,你妹,三十斤要吃多久,又不是腌咸菜。更重要的是,村里的老百姓哪见几次过大洋啊。

    玉梅又说道:“这走街串巷的货郎买了整包盐偷偷的把盐拆散了卖,在村里换鸡蛋,一斤盐换两个鸡蛋。”

    这盐价果然是居高不下,这村里的鸡蛋相当于土鸡蛋,斗米斤鸡那都是用粮食喂出来的——平时也在院子里找些虫子之类的吃。相当有营养的鸡蛋和饲料鸡蛋是两个概念,这样两个鸡蛋才换一斤盐,盐价之高就可想而知了。而盐也是人类生存的必需品,是仅次于空气水和食物之后的需求。

    说是高价盐,也就是几分钱一斤的样子(鸡蛋也不过两个铜板一个),可架不住现大洋购买力高啊。直观的数据是一百大洋买两头牛,金霸天的印象中一百元纸币买三公斤牛肉的样子,一千大洋四九城买个很棒的四合院,这个纸币一千万也买不起了。当然按房价算购买力是不那么靠谱的,跟据金霸天的计算,这一元大洋的购买力少说也顶个几百元纸币的样子。

    不过金霸天也知道,中央的盐是进不了山西的,因为山西本身也是产盐的省份(矿盐),盐业收入都被阎老西拿去养兵和山西政府财政用掉了。那阎老西能把山西一个内陆省份建设成全国的模范省,还保持了一定的**性,没有钱你开什么玩笑。这钱从何来呢,自然是用之于民,取之于民啦。

    金霸天知道干力气活是不能少盐的汗水会造成盐分流失,问道:“那农忙的时候你们多吃盐嘛?”

    玉梅想了一下答道:“农忙的时候,家里下地的壮劳力都有咸菜条吃。”

    这就能说得过去了,金霸天对晋省的省务并没有什么心情多问:“吃菜把,咸了就喝水。”

    第一次做饭,金霸天吃的不香。不是自己做的不好吃,金霸天不是那么挑食的人,基本上有盐有肉就能下饭了,可是想着因为战争自己账户上飞快上涨的资金再看这农村中老百姓盐都不敢多吃。这次下乡来,农民,农村,农业问题成了金霸天一个心结。

    这三农问题根深蒂固,就算金霸天回来的年代也不是很好的得到了解决,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事自己可做不了主,这里面牵涉了太多人太多团体的利益,哪怕是校长也不能一言而决。

    饭后,金霸天暂时忘了这事,拉了玉梅去房里做俯卧撑健身。

    可能是最近想校长有了心电感应,第二天早上金霸天接到南京一纸电令交代金霸天三天内起身去南京。

    金霸天明白,自己又不会指挥部队行军打仗,只怕不是军火的事情就是劝捐的事情,甚至可能两者都有。看罢电报金霸天问送电报的税警总团参谋:“这火车三天到不了南京把。”

    此时火车时速很低,客车也只有三四十公里不说,还是每站必停,停下来除了上下客人外还要加煤加水。一天跑上几百公里就非常了不起了。

    参谋说道:“在大同车站准备好了一个包厢,三天理论上是能到南京的,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在郑州准备飞机,从郑州直飞南京。”

    “飞机就不必了,既然都准好了。那就走吧。”金霸天带上玉梅以及两个保镖上了参谋的车直奔大同。至于这里的东西,那只能是交给玉梅的家人处理,好像除了玉梅之外也没人认为这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车上颠簸玉梅一直很紧张的样子,等到了火车的包厢中玉梅才定下心来说道:“我第一次见到火车,也是第一次坐。以前听村里的人说,这火车吞云吐雾一天要跑上千里。”

    金霸天想想外面的蒸汽车头的火车,还真差不多是吞云吐雾的样子,路上少停一会一天一夜只怕真能跑出五百公里了,这形容还是蛮形象的。金霸天安慰说:“放心吧,以后想坐的话,随时都能做火车出门,北平也有车站的。”

    北平不但有车站,超过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不少人都指着这火车站生活。例如煤炭,北平这么多人一年烧得煤就不是一个小数字,火车拉过来煤炭后总要有人卸车把。这煤卖掉后车站是不管送货到家的,谁买的煤就得雇人用板车去拉。至于车站附近拉人的黄包车那更是左一排右一排的等着火车到站后拉人拉行李——金霸天觉得发明黄包车的人很厉害啊,又能锻炼身体又能养家糊口,还不用担心尾气排放污染空气。(躺着说话不腰疼就是这么想了)

    在大同这里给金霸天准备的车厢也是很高级的,分几个房间,带客厅,带卧室,带厨房,带餐厅,带洗浴间,带卫生间,带漂亮的乘务员,最重要的是卧室里有一张大床,里面挂满了画家临摹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就是穿得很少的或干脆不穿衣服的那种画。相比之下,什么商务舱软卧之类的果然是弱爆了。

    这列火车早已经等候了金霸天多时——有时候权力真的让人爱不释手(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想退了吧),等漂亮的乘务员问金霸天是不是可以开车了,得到明确的答复后火车汽笛一声长鸣喷出满天水雾,车身轻轻一震火车开始缓缓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