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白天言青和那翻话,摇摇头,“我想着是自己太自私了,姐姐不在长安才是最安全的,找是指定要找的,但决然不是现在,言青和怕是要同您撕破脸了,您别这时候叫他捏住错处。”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真心为自己的人,因为她的存在再困顿潦倒一次,如今独去找二姐姐,不连累大监大人,才是她唯一能做的。

    冯玄畅负手,“你能想到这一层,真是长大了,你放心我答应你,这几天收拾了言青和,我叫廷牧亲派人去找善姐儿的下落。”

    她说好,“您也别觉得那一纸婚书有什么,姐姐现在的处境断然是不能拖累您了,何况又疯了,那份婚书在我这里,前些日子已经撕了,扔江里去喂了鱼。”

    说这话是为宽解他,婚书的确已经没必要再留着了,太监娶不了妻,疯子也嫁不了人,遑论现在,她和姐姐都是逃犯,怎么能再去连累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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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容易平反的他?

    冯玄畅在这件事儿上倒并未多想,李允善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娶,更不想玷污姑娘家的名声,是以定了婚书从未同外人提过,冯家上下也是守口如瓶,未行大礼不好唐突了李家二姑娘。

    况且,他私心里也想再找机会同节度使大人表心意,想过两三年聘允淑为妇。

    后来两家都出了变故,这桩喜事只得作罢。

    若真是找到了李允善,他单独给她安置庄子颐养就是了。

    “善姐疯了,理应你来做主,你说婚书不作数就不作数罢吧,都是小事,无防。”他笑了笑,转了话头儿,“我已经叫廷牧去关照门禁了,今晚不走了吧,明儿同我一起回宫去当值。”

    她点头,“不走了,我还有好些话同您说哩。”

    他一手拿着皮影子,一手来拉她,“走,去你的院子,这两日我想了个名儿,畅淑园可好么?”

    她一愣,“这名字挺别致的,就是有些土气,倒不如木槿轩好听了。”

    他沉默,这样明晃晃的暗示她都不懂么?冯玄畅,李允淑,畅淑园,哪里土气!

    他说,“你喜欢就好,那就还是木槿轩吧。”

    两人睡在一处,当中隔了屏风,她躺在床上,侧身絮絮叨叨同他说话,瞧不见屏风那边大监大人是什么表情动作。

    他在屏风另一边置了小床,安静的听着。

    她同他说宁苦,说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但是景致很好,到处都通透,天也高,也蓝,云朵厚厚的,白白的,山和天连在一处,空旷得很。

    他时不时答应两句。

    她说,“若不是被流放,每天受折磨,能在宁苦定居下来,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也过得通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