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迟,你先松开我。”苏子玦面如沉水,岳青迟也就明白师尊已经真正冷静了下来,当即便收了龙珠。

    “掌门他们呢?”苏子玦开口问道,他这才意识到方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苏御亭等人,直接拽了岳青迟就走。如果他不是提前对苏御亭有了一分疑心,刚刚很大可能会将岳青迟留在原地,那他们几个掳走岳青迟简直易如反掌……

    “已经到了林子外面。这结界是师尊你给我的,想来他们也是认得,一时间才没敢冒进。”岳青迟说道,“之前掌门刚到我就问询了吴钰竹,他现在才回了信,玄凌宗前确实有魔修,但修为最高也只有合体期,而且……沈长老和季长老都还门派里面,不曾随掌门外出。而且此前师尊您让我知会掌门近日打开门派大阵万事小心,我并未透露吴钰竹的行踪,他们也是不知他与我们见过……”

    这样的话,吴钰竹的话就很有可信度,苏子玦心中狠狠一跳,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他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如果说这个假的沈轻舟是为了更能获得他的信任,那季芸芷呢?玄凌宗与季芸芷最为交好的就是扈云旌了,可他们此时正在北境,这件事情难到魔修没告知苏御亭吗?

    一时间苏子玦也思考不出什么,便也不耽误,直接将困仙阵塞给岳青迟,“我们出去见他。”

    苏子玦带着岳青迟走出密林,二话没说就将苏御亭捆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岳青迟直接上前,烛玖剑光瞬间击穿了沈柯的胸膛,其狠厉让苏子玦看着都有些心惊。之前的一切都还只是推测,岳青迟此举虽说是果决,但也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

    不过确实,烛玖剑洞穿沈轲的胸膛之后,“沈轲”整个人都渐渐逸散,最后化作一抹扭曲的黑气,而一旁的季芸芷也同样化作黑气消散了。

    “掌门,我需要一个解释。”

    苏御亭此时面上的惊讶也已经消失殆尽了,脸上尽是一副沉痛的模样:“是苏某的错。”

    苏子玦将苏御亭带回密林里面,紧接着苏御亭才算是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自真人离宗,外界就一直谣传玄凌宗门派内部不和,最近的几次仙道大会苏某已经隐隐压制不住修真界众人了。最近又有魔修前来骚扰,我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希望能将真人请回去镇守。”苏御亭真的是涕泗横流,一把年纪的人了,哭得跟什么似的。

    最过分的是,哭成这样子说的居然还不完全是真话。

    “方才的沈轲和季芸芷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苏家的一个障眼法。”苏御亭继续哭诉,“我想着真人素日里和沈轲要好……前几日扈长老离总扬言来找真人,我便也带着一个‘季芸芷’。”

    这确实是解释得通,可是他刚才莫名其妙的情绪是怎么回事?那种极其渴望回到玄凌宗的情绪,他不觉得苏御亭对此毫不知情。但这一点也是不好问的,那种情绪猛烈却毫无痕迹,控制力也是极其可怕的。贸然逼问恐会被拿住把柄。

    而且更为难受的是,他如今对苏御亭毫无办法,这人是玄凌宗掌门,是正道领袖,他甚至不能扣押他。否则就会像苏御亭之前说的,被外界疑心,进而动摇到玄凌宗的根基。恐怕苏御亭之前的哭诉也是一种对他隐秘的提示。

    苏子玦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念覃无由,如果他在就可以做一个完美的背锅侠了。

    “你走吧。”苏子玦将苏御亭放开,“好好回去守玄凌宗吧。”

    “师尊,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岳青迟看着苏御亭渐渐走远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剑,声音压得很低,“我有把握能够重伤苏御亭。”

    苏子玦一只手摁住了躁动的徒弟,另一只手手直接掏出一把折扇,毫不留情地敲在了对方的额头上:“苏御亭是掌门,你不可直呼其名。”

    苏子玦轻轻叹了一口气,和岳青迟一起看向苏御亭远去的方向。亲爱的掌门早已经走得很远了,此时甚至可能已经到了不算太远的玄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