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后来怎么样了?”覃瑟散着一头长发,摇晃着覃无由的手臂,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催促着他。

    一旁比覃瑟大了几岁的覃泠见妹妹这般模样,很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叉着腰指着摊在摇椅上的覃无由的鼻子:“就爹爹这样的人,你越是求他,他越是不理。”

    覃瑟哪里能听她的话,只缠着覃无由,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

    扈云旌此时练剑正好回来,覃无由轻咳一声,立即坐直了身子,全然没有之前的懒散模样,他直接把覃瑟抱在腿上,手里抓着小女儿的头发,一面偷瞄着扈云旌,一面故作苦恼:“这个头发应该怎么梳呢……”

    “覃琢,你干嘛呢!”扈云旌眼中含笑,故此严词厉色,今晨起来她要去炼丹,覃无由说什么也要同去,她不同意,这人就拉着不让她走。她这才让覃无由给覃瑟束发,这种活计,想来他也是不会的。

    “这不是要给覃瑟束发嘛。”覃无由抱起覃瑟,将她放在一边,站起身就迎着扈云旌而去,“回来得这么早呀,我正要给覃瑟束发呢。”

    扈云旌瞪了他一眼,坐到了覃无由之前的摇椅上,又将覃瑟抱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梳好了:“你爹爹和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了?”

    覃无由听这话赶紧给小覃瑟使眼色,覃瑟看看扈云旌又看看覃无由,眼珠转了转说道:“爹爹给我束发来着,不过没有娘亲束得好。”

    扈云旌被她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你这般向着你爹爹说话,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爹爹说给我讲你们之间的故事。”覃瑟脱口而出。

    覃泠在一旁憋笑,也挤进扈云旌的怀里,看着覃无由笑,覃无由被笑得无可奈何,只得缴械投降。

    “不过一些陈年往事。”

    确实都是陈年旧事了,这些个误会巧合什么的,早些年他们也都说清道明了,那时候他刻意接近示好,扈云旌也都心知肚明,对他也有着好感,只是心里还挂念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人,两相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加之那次胡惟来玄凌宗扈云旌根本就没能见到,自此更觉得心焦。

    一直到几年后,覃无由去处理仙魔大战提前结束的事情,跟着余佘的印记来到这边的扈云旌才算是第一次见到了胡惟。当时查到是胡惟在背后做手脚,覃无由本想杀了他的,但扈云旌极力阻拦,跟他说:“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的前辈,但如果要杀这个人的话,请先与我较量。”

    他那个时候说余佘被他杀了,扈云旌可没有这么强烈的表现。

    他当时整个心都冷了下来,只觉得这么多年在玄凌宗与她都是空耗时间,但后来才知道,“余佘”之死,扈云旌已经存了死志,那时候也只是想再能给胡惟逃走争取一些时间。

    覃无由自然不能和扈云旌动手,没办法,他只好将胡惟放了,将扈云旌送回了玄凌。

    却不想回去之后,扈云旌却是将自己喝得烂醉,熔炼峰更是人人传言峰主为情所困,一时之间整个玄凌都闹得沸沸扬扬,而话题中间的人却是一醉不醒。

    “我当时以为你死了。”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扈云旌给的解释,心存死志为救故人而死是一回事,为情所困自戕而死又是另一回事,后者是她实在做不出来的,但偏偏心中愁苦,便只好借酒消愁。

    之后就是消解误会,抱得美人归了。

    仔细想想他们这一生还真是普普通通,虽然有着一点挫折,但也都平顺度过了,以后的日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了。

    扈云旌抱着覃瑟含笑看着覃无由:“你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