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九,云台峰后山张灯结彩来往宾客也是络绎不绝,修真界几大门派的人都来了,这可是云台从未有过的热闹。

    “太吵了。”苏子玦一身火红的喜服,本来是满心欢愉的,但奈何外面人声鼎沸,让人不得安宁。

    “谁叫你满世界的撒喜帖,来的人能少才怪呢。”覃无由坐在一边看着扈云旌帮苏子玦束发,“甚至都发到揽月宗里了,我这个月看着就不下十张。”

    苏子玦倒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也只是想多些人热闹,却没想到如今热闹过了头。

    “青迟那边怎么样了?”他这个大典是按照古时候的成亲模式走的,所以岳青迟并没和他在一个屋子里。

    “在隔壁院子里,吴钰竹罗云敷他们两个陪着弄呢。你也是活该,不是你搞什么劳什子,现在你能连人都见不到。”覃无由拿起苹果咬了一口,“本来大典都是极没必要的,你还弄这些虚礼。”

    确实,修真界里面结成道侣一般就一句话,大典在几千年前盛行,如今都嫌繁琐,基本省去了。但苏子玦就是想要个婚礼,谁又能说什么呢。

    “好了。”扈云旌将苏子玦的头发束好了,走到桌子前也拿起了一个苹果,“真人看看合不合心意。”

    不就是简单束个发嘛,有什么合不合心意的。修者尘缘尽断,他们的婚礼也就没有了各自长辈,这束发一层,他的交给了覃无由,岳青迟的自然就是交给了吴钰竹他们了。也算是各自的“娘家”了。

    “多谢。”苏子玦向扈云旌道谢。

    “你这就算是整理妥当了吧。”覃无由过来搭着苏子玦的肩,“那和我出去逛逛,我今天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覃无由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他觉得有意思只怕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苏子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典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呢,你也见不到你宝贝徒弟,何不跟我去听听热闹。”覃无由说着就要拉着他走,苏子玦拗不过,加之今天心里也确实有些躁动,闲坐不住,只隐了身形同覃无由出去。

    他们所在是前山的院子,两间房子都扩建成了独立的院子,苏子玦这个更大一些,算是婚房,岳青迟那个……是江谙的房间。

    大典举行的场所是在后山,苏子玦也不清楚来了多少人,但喧闹声已经毫无顾忌地传到了这里,苏子玦心里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然后这鼓刚敲了两下,他就被覃无由拉了过去,一进后山,苏子玦才发现来的人虽多,但他心中想象的人头攒动的场景倒是没有,有的是门派内部在交谈,有的就是门派之间商业互吹,还有的在八卦闲聊顺便交友。

    人虽多,但也没有怎么吵闹。可他分明方才觉得格外喧闹。

    “你那是心不静。”覃无由仿佛看出了苏子玦的想法,“在前院我们谁都没听到喧哗声,偏你,神识铺开来,将一分声音扩大到四分,还怪旁人吵闹。”

    苏子玦被他数落地没脾气,任他拉着自己在各个圈子外游荡,俩人隐着身形明目张胆听墙角。

    “等下大典开始要知礼数,真人脾气古怪,莫要惹恼了他才好。”这是鼎华宗掌门在训诫门下弟子,鼎华宗掌门谨小慎微,也不喜与人交际,此时只有他带着几个弟子。

    “裴贤侄,许久不见了啊。”万丹宗宗主笑着和裴怀远寒暄,“如今修为倒是愈发精进。”

    “许师伯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