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意为何赶你。”苏子玦满脸冷漠,宋远意即便是再看不过去岳青迟,也断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将人赶了出来,主角这一手祸水东引也过于稚嫩了。

    岳青迟没料到还有这么一茬,脑子里千转万转了许多种狡辩的言辞,但是说到底他不愿意骗苏子玦,到最后只好含含混混说道:“在课上走神了。”

    “什么内容让你这般不喜?”苏子玦尽量平心静气,社会主义社会不能家暴,他只好尽量维持着表面的温和——虽说这温和在一个面瘫脸上是没有什么痕迹可寻的。他也终于体会到了作为一个老父亲的坚信,主角似乎青春期来的过于早了,近些日子来他总能在岳青迟身上体会到零星的叛逆的感觉,虽说主角依旧乖巧,但是他总是觉得主角似乎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了。

    “混……”岳青迟下意识说出一个字,但立刻止住了声音,沈轲那里的剑谱也叫混元,是师尊所赠,这玄凌宗断没有可能有两种相同名字的功法,除了着两种功法同属于一个体系,也就是说,同是一人所创。也就是说那《混元心法》是苏子玦的心法。

    这修真界每一本心法前面都有属于它自己的心经,习此心经是为了修习此类心法打一个基础。但也有一些高深心法的心经被单独传授,这部分的心经因为心法的高深而单独修习便又显著的益处,虽说不是战斗力方面的提升,但对于心境也是不错的修行,这清心经只怕便是这么一种说法。

    岳青迟此时怎么敢说自己“这般不喜”的内容竟然是师尊的心法心经,是以在苏子玦等得不耐烦追问“混什么”的时候,直接“啪”地一下跪在了地上:“青迟知错,下次断不会在课上走神。”

    苏子玦最看不得岳青迟的跪了,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主角的膝盖怎么就跟个假的似的。他摸了摸鼻子,心说自己也没这么严厉吧,当即连之前不满岳青迟不认真听课的事情也忘到了九霄云外,直接用灵力将人托起:“既已知错,下次不再犯便好,不必如此。”

    这么小的一个主角,打也不能打,骂也不会骂,苏子玦感觉自己越来越对主角无可奈何了,将人腿上沾上的尘土拍干净,打算暂且将主角搁置,他指了指岳青迟那间屋子:“今日就不必再去缥缈峰了,回屋歇着去吧。”

    岳青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苏子玦却是站在原地头疼,倒不是因为主角,而是冷静下来想起了自己方才应下了沈轲。如今他真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主,实际一些的剑法一点儿也不会,之前他也在原主的书架上找到过几本剑谱,在刚穿来的那几年一直想方设法要修习上面的剑法,但是那些剑谱看着简单,其中关隘他也能理解,但就是试不出来,生生给自己补习成了一个花架子。

    但好在苏子玦方才应下虽然有些热血冲动,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理智,他刚刚在沈轲那里看到的那本混元剑谱,竟隐隐觉得可以一试,似要有剑气迸发一般,如今正好趁着这沈轲还没来的十日好好修习,以沈轲作为压力定然能让他更为奋进。

    云台峰顶空地不大,又有他们所居住的两间小木屋,苏子玦定然是施展不开的,他如今将岳青迟打发,索性只身往后山去。云台峰开发程度不大,不像其他山峰还有着什么弟子的居所以及演武场等等,他们二人的活动空间不大,是以云台峰上多处还是自然景观,颇有些原始森林的意味。

    距离他们居所不远的后山处,是一处温泉,这也是苏子玦除了他自己的房间最喜欢的地方,但自从接了主角回来,他一直尽量规避着穿书文常见的温泉一眼定情套路,已经许久没来过了,倒是岳青迟时常会过来这边,倒是叫苏子玦羡慕坏了。

    再向前行了几百米,苏子玦寻了个周遭密林略有些开阔的地方,给周遭设置了一些隔绝视线和声音了结界,随手折了旁边树木的一段树枝,便就着记忆里那些混元剑诀的招式笔划了起来。一开始他的招式还是很不熟练甚至是有些支离破碎的,能做顺手的也就只有那基础的十三式: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

    苏子玦像个刚入门的小学徒一样,一板一眼地重复着这些动作,直到肢体的那些生涩感满满消失,招式之间的过渡渐渐平滑。一直到天色渐晚,苏子玦才将这十三式连贯了起来,虽是进度缓慢,但一劈一砍之间已经隐隐有了剑气的痕迹,手中的树枝也不知已经换了几个,总之还算是颇有成效。

    苏子玦躺倒在了地上,一抬头又是漫天的星子,只不过这次他可没什么心思去胡乱伤感,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方才练剑的意境之中,虽然简单,但这种已经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就像是贪晌睡了十来个小时一样,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教人想一直沉浸在这种感觉里面。这样的感觉在他以往尝试练剑的时候从未出现过,竟然人不由得沉浸其中。

    苏子玦小躺了一会儿,算了算时间,如今天也只是刚刚黑透,大概也就九点多的样子,便跳了起来继续勤奋。

    白日里他看了那混元剑谱,其中第一式叫做长河落日,施展而出尽显磅礴恢弘的气势,让人只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苏子玦根据自己的记忆,一招一式每每都做到满意才会继续下去,如此又过了几个小时,眼见着已经到了后半夜,苏子玦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有些出神。

    这长河落日前几招都是很平常的,到如今他也算是有了初步的掌握,而只有最后那独见气势的一刺,苏子玦却一直不得其法,琢磨了许久,最后的气势还是只有一点儿,苏子玦在脑中疯狂推演着长河落日的剑势,下意识做了个收剑入鞘的动作……手中的木枝便直接掉在了地上,苏子玦微微一愣。

    看来,他果然还是需要一柄真正的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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