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黎亭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飞快摇头,窘迫道:“不、不暖床,我不需要暖床的!”

    “哦?”段栖云下巴微微一抬,忽然起身,朝黎亭走来。

    走得很慢,随意的姿态仿佛在后花园散步,可迫人的气势极盛。黎亭的心跳越来越快,节节败退,后背抵在了冰凉的药池墙壁上。

    段栖云背手在他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他两眼,蹲下,“男人没一个可靠的,早上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暖床暖得好,现在就把我撇开了。相公,你这样让娘子很忧伤。”

    说完,不高兴地噘起嘴。

    顶着帅气的脸做这种表情,还一本正经的叫他相公,黎亭当即被美色所迷,血槽清空。啊啊啊,他要发出土拨鼠尖叫了!

    犯规,这是犯规知道吗!堂堂一界之主,竟然毫无思想包袱,随随便便叫别人相公,合适吗?

    问题是,对方明显带着促狭和使坏,黎亭还是不可控制地脑补起了当段栖云相公的画面。

    他想吃灵果,就吆喝段栖云去拿;他身体不舒服,就一挥手,“娘子,来给本相公锤锤腿。”

    段栖云特别乖巧地来了,一会儿给他捏肩膀,一会儿给他喂琼浆玉露,还轻言细语的问力度可以吗?甜不甜?他有一点点不满意,段栖云就委委屈屈的,说娘子不开心了,相公求抱抱。

    甜,有娇妻如此,甜齁。

    而他也会顾全段栖云的鬼主面子,出门在外鞍前马后地伺候,让全修真界的人以为他是鬼主背后的男人。等回家关上门,段栖云就会往床上一躺,娇俏地说,相公,来嘛~

    一想到这,黎亭的头发丝都要烧起来了,羞涩难当。抬眸,段栖云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正慢条斯理地脱他的黑色外衣。

    “你、你干什么!”

    段栖云朝他眨了眨眼,“相公不满意,做娘子的当然要再接再厉,免得相公老是说我没实体、硬邦邦,说我没有实操的工具。”

    啊住嘴,那是口嗨,口嗨知道吗!

    动作看似慢,实际上很快,一句话的功夫外袍已褪下。薄薄的内衫勾勒出匀称的肌肉线条,黎亭只瞄了一眼就知道那下面藏着多么有力的身躯,自己的白斩鸡身材根本没得比。

    “快、快穿上!”黎亭像开了的热茶,浑身燥热,微凉的药浴毫无作用。

    “服侍相公本来就是娘子该做的。”段栖云的手指放在了内衫衣襟上,“要不然相公欲求不满,要去找别的男人泡澡。”

    黎亭紧张万分,注意力全放在段栖云的指尖上,生怕他脱去里面的衣物。他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段栖云说的是谷主,大声解释道:“都是男人,一起药浴有什么?”

    段栖云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我也是男人,正适合不过。”

    “那能一样吗,谷主特别正直,他一心为患者考虑,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黎亭见他手指收紧,有要把衣服剥开的趋势,大叫一声,“别脱,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