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老无比震惊,良久,点点头说:“心有多大,擂台就有多大,蚍蜉能追上大树的。”

    蚍蜉追树?不是蚍蜉撼树吗?哦,他的追是追赶的意思!黎亭豪气地一握拳,“追是一定会追上的,相信我。”

    小长老敬佩地看了他一眼,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药渐渐涂满,可到后背时犯了难。黎亭平日不会编头发,总随便系着,阻挡了后背许多穴位。

    “怎么连头发都不会弄,够笨的。”

    “有什么关系,有人会扎就可以。”

    小长老恍然大悟,“你连以后的美好生活都设想到了,难怪要这么奋力地追他,眼光太长远了吧!”

    可不是嘛,等他有钱了,搞几个小厮伺候着,想想美极了。黎亭一甩手臂,“好男人,就该用双手打拼幸福。对了,头发碍事的话,我重新弄一下?”

    “不行,弄不紧一会儿掉下来。”小长老把药放在旁边,擦擦手,“我帮你。”

    黎亭惊呆了,小长老是什么神仙大佬,纡尊降贵给病人弄头发,真是医者仁心。有人帮忙他求之不得,配合地把脑袋凑过去,就在小长老的手即将触碰到他时,空中传来一声悠扬的钟声。

    “啪嗒——”小长老手上的梳子掉在了地上。

    他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化出一面镜子整理自己的仪表,不停清嗓子。

    “大师兄怎么现在出关了?”他自言自语,对上黎亭探究的眼神,强自镇定,勉强捡起梳子,掩饰自己的失态,“没什么,我们继续。明知我讨厌,还罚我去打拳,现在不想理他。”

    话音刚落,一位穿着医修谷制服的男子出现在门外。大门敞开,黎亭毫无阻碍地看清了他的脸。

    此人身材结实却不过分健壮,恰到好处。他器宇轩昂,仪表堂堂,但眉距比常人稍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像刚出窍的利刃。

    可他脸上堆着得体的笑容,先敲了敲门,才悠悠走来。身上的气势不容忽视,却给人一种亲切和蔼之感。

    他靠近时,视线在小长老手上的木梳上停留了一瞬,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小长老眸子亮得惊人,容光焕发。他上前一步,急切地动了动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位想必就是谷中贵客,清仪和我提过你的病。”男人和气地和黎亭打了招呼,“小师弟,你此刻怎会在此处?”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能给人看病,我就不行吗?”小长老一开始凶恶地瞪着大长老,撑不过三秒就低下头,有些扭捏。

    黎亭瞧见他红了的耳朵,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大长老肯定要质问小长老为什么不去健身,逃脱他的惩罚。

    小长老人真的不错,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他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