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黎亭一言不发。

    生气,因为自己这么久被蒙在鼓里。一方面火大段栖云不坦白,一方面想一切都那么明显,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还有一个原因,群友早就知道了,除了他。

    这么久来,他都是吃群友的瓜,没想到,人家也在吃他的瓜。

    清仪那些调侃他全都懂了,后知后觉地羞耻。

    段栖云低头走过来,伸出手勾黎亭的小指,“亭,都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气坏身体。”

    如果平时段栖云能这样乖巧,黎亭指不定多稀罕,早就扑上去抱了。今天实在不痛快,他硬着心肠说:“让我静静。”

    “不能,你静着静着就跑了。”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跑,还能跑去哪儿?现在是跑的问题吗?是你瞒着我,天天让人家看我的好戏!

    黎亭气得不行,把段栖云推出去,关上门,“你不许进来。”

    气呼呼地躺到床上,越想越觉得没脸见人。黎亭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泥鳅似的翻来翻去,忽然,感觉手被什么缠住了。

    不用看都知道,段栖云变成鬼藤来了。

    又用这种招数,黎亭板着脸说:“下去。”

    鬼藤摇头,动动枝条,拼出两个字:“爱你。”

    做错了事就这么狗腿,说出去都笑掉业火地狱鬼修的大牙。

    “爱什么爱,少装模作样。好啊,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之前还伪装成鬼藤潜伏在我身边。”

    鬼藤蔫蔫的。

    他这样实在少见,黎亭又觉得气,又有点想笑,绷住了,说:“现在爱我了?之前你还用鬼藤拼字,骂我变态。”

    鬼藤枝条扑簌簌动,拼成三个较小的字,“我变态。”

    笑点很低的黎亭想说不要脸,忽然想到一个细节。

    之前被阮灵川掳走,他找小怨妇求助,让小怨妇转告稻花救自己出去。小怨妇是段栖云,也就是说,救自己的是段栖云。

    为自己做了这些,在一起这么久,提都没提过。

    自己的爱人啊,就是有点点恶劣,有点点肆意自由的邪气,也是一个做得更多,却不会邀功的靠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