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彤昨天是媚态尽显,就连走路都要把腰肢摆上一摆,但今天单独见了顾清颜,却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王妃,昨日与你匆匆一别,好些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所以今天我又特意找你来了。”

    顾清颜讥讽道:“怎么,旁边没有鲁王,你就不叫我顾二姐姐,不跟我装亲热了?”

    苏素彤表情诚恳地道:“我不是跟王妃装亲热,而是诚心想跟王妃亲近,但昨日王妃已经明确说了,不愿意让我叫你姐姐,我自然不敢再喊,免得惹了王妃生气。”

    顾清颜打量了她几眼,道:“当年你可不是这般模样,那时候你的嚣张跋扈,不亚于我,如今怎么也学会委曲求全了?”

    苏素彤垂着头,低声地道:“我如今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哪还敢跟当年一样嚣张跋扈,王妃就别取笑我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顾清颜对她是半分同情心都没有,依旧出言讥讽,“你尚未出阁,就跟恒王私通,之后又弄了条毒蛇,跟鲜于萱一起谋害我表姐。你这样不知廉耻、心思歹毒的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不管她怎么说,苏素彤都不还嘴,只是默默地、恭恭敬敬地垂手站着。

    这么能忍?顾清颜眉头一挑:“你该不会是有求于我吧?”

    苏素彤把头一抬:“王妃说对了,我确实有求于你。”

    “哦?说来听听。”顾清颜猜到了几分她要说什么,只等着她把话一说出口,就一巴掌甩过去。

    苏素彤冲她福了一福,问道:“我听说王妃为了理想抱负,不愿意给鲁王生孩子?”

    顾清颜把脸一沉:“这事儿你从哪儿知道的?是鲁王告诉你的?”

    苏素彤道:“这件事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乐意为王妃分忧。”

    “你不要脸!”顾清颜怒而起身,“苏素彤,你的脸皮真是厚到一定境界了。你想给鲁王生孩子,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资格!你先前与恒王厮混,怀上了他的野种,如今又想来勾引鲁王了?你做梦!你休想!”

    “王妃息怒,你且听我说完。”苏素彤道,“你不愿意给鲁王生孩子,自然得找其他人来生,对不对?不管你找谁生,哪怕是让自己的陪嫁丫鬟代劳,以后都有可能面对她们母凭子贵,爬到你头上来的情况。毕竟你以后要出征打仗,不可能时时留在府中,管束她们。”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如今只是残花败柳,即便给鲁王生了孩子,即便您不在府中,我也绝越不过你去。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在我生下孩子后,马上把孩子抱走,交给他人抚养,我绝不会做出仗着孩子,与你争宠的事情来。”

    她说的倒是好听,但顾清颜是半个字都不信:“那你图的是什么?”

    “我只是图有片瓦遮身,图有一口饭吃。”苏素彤说着,潸然泪下,“我好容易从牢里出来,但宜春侯府已经不认我了。我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只能靠一名旧仆接济,但他一个下人,哪来什么银子,我随时都有可能露宿街头。王妃,你就当可怜我,让我给鲁王生个孩子,给我一个栖身之所吧。”

    “给你一个栖身之所,就非得让你给鲁王生孩子?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徒,能把勾引别人的男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顾清颜气得胸口发胀,“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可怜你?你想想你做过的那些事,你值得我可怜吗?”

    “王妃,你误会我了,我真没有勾引鲁王的意思,不然我就直接去找鲁王了,哪会私下来见您。”苏素彤说着,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了,“王妃,求求你了,你行行好,给我一条活路吧。我当初猪油蒙了心,是害了颍川王妃不假,但我这些年在牢里过得很苦,如今又被宜春侯府所弃,我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再与我计较,救救我吧。”

    她还好意思提当初害叶雨潇的事!顾清颜再也忍不住,从袖子里抽出长鞭,劈头盖脸地朝她身上抽去:“贱人,我说不过你,打还不行吗?”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我真的是一番好心,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苏素彤哭得哀哀戚戚,但却丝毫不躲,只是用手护着脸,免得让那长鞭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