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就是这样想的。薛静妤咬着下唇,委屈的眼泪要掉不掉。

    皇上却话锋一转:“朕为何支持你开办女学?难道是因为京城的大夫不够多?”

    薛静妤一愣。

    “朕是希望你能胜过宁惠夫人,朕是希望你比宁惠夫人强!”皇上骤然加重了语气,把薛静妤吓得一颤,“结果你去趟猫儿巷,都能落了下乘!你自己说,不管你是对是错,是不是落了下乘!”

    薛静妤不敢吱声了。她只是去捐了物,叶雨潇却是救了命,怎么都比不过她的。

    皇上把自个儿给说气着了。他真不愿意抬举叶雨潇,不然也不会扶持薛静妤了,可偏偏两人第一次交锋,薛静妤就输了。他不但得罚她,还得表彰叶雨潇,这叫什么事!

    原来皇上生气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比不过叶雨潇?

    她比不过叶雨潇?

    她比不过叶雨潇?!

    薛静妤越想越恼火,一双手藏在袖子里,掐了又掐:“皇上,臣女知错了,还请皇上给臣女一个机会,让臣女改济世女学为济世堂,坐诊行医。臣女一定不会再给皇上丢脸了。”

    “你丢的不是朕的脸。”皇上对她开办医馆的事不置可否,但却淡淡地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皇上这是在和她撇清关系吗?他对她没有信心了?薛静妤一时气闷难当,险些当场哭出声来。

    出得宫门,叶雨潇、欧阳晟、薛甫都到庑房前,寻各自的车马。

    薛甫至此仍怨薛静妤不该用叶雨潇的药,平白无故落了下风,欠了人情,却又不得不堆起笑脸,去向叶雨潇道别。

    叶雨潇倒是没多说什么,只道:“这药用一次五两银子,薛大人别忘了把诊金送到明澈护理学校就行。”

    得,不但欠了人情,还欠下药钱了!薛甫心里堵得慌,匆匆上马走了。

    庑房前只剩下了叶雨潇和欧阳晟。

    欧阳晟瞧了瞧她的袖子:“药瓶不错。”

    叶雨潇马上把瓶子掏了出来:“送你?”

    “这是咒我也得哮症?”欧阳晟啧了一声,“昨儿我让你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你非不肯,结果今儿来这么一出,害我不但没能在家歇着养伤,反而跑了趟宫里,这会儿膝盖还在疼。”

    这能怪她?叶雨潇瞪圆了眼:“你讲不讲道理,是皇上叫你进宫当证人,又不是我让你来的。”但她剑走偏锋,好像这个证人并没有派上用场。

    “可如果你把事情推给我,我就不必出门了。”欧阳晟说着,在庑房前的石凳上坐下,揉了揉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