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佩服,我是跟您学的。”程云鹤低声说着,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小纂望着程云鹤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感慨道:“夫人,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吧?”

    “这个……应该叫出淤泥而不染吧?”叶雨潇摸了摸下巴。

    可不就是出淤泥而不染,薛静妤就是那污泥。小纂噗嗤一笑,关好了后门。

    叶雨潇去了医疗器械库,翻出了治牙疼的瓶子,随后又到药材库,称出几样中药,让小纂连夜熬成药汁,装进了瓶子里。

    小纂如今也识得几样药方,不禁暗暗奇怪,这分明不是治牙疼的中药,为何要装到治牙疼的瓶子里?不过她见叶雨潇忙碌,什么都没问。

    叶雨潇收捡好瓶子,又备了一套银针,随后钻进书房,写起了奏折。

    一应事务忙完,已是鸡鸣时分,叶雨潇和衣小睡片刻,睁眼时,又是精神奕奕了。

    “夫人,您不困吗?”小纂佩服万分。

    她最忙的时候,三十六小时连轴转,这算得了什么。叶雨潇拍拍她的脑袋,道:“这次的天灾,给我提了个醒儿,咱们得成立一个关怀会,专门负责给学生们送温暖。不然她们既要照顾家里的伤员,又要操心家园重建,学业都耽误了。”

    小纂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事儿交给严妈妈,她一定能办好。”

    严妈妈的确是合适的人选,叶雨潇当即命人回家,把她接了来,细细叮嘱,务必要把学生们当成自家人,切实为她们解决后顾之忧,平时无灾时,也要时时关心她们的生活,为她们解决困难。

    严妈妈摇身一变,成了工会主席外加居委会大妈,工作量倍增。但她挺高兴,因为叶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叶雨潇一位主人,还经常不着家,她成天闲得慌,如今总算是有事做了。

    严妈妈效率颇高,当天就安排人手,顶替了女学生们的活儿,让她们腾出手来,到病房实习去了。

    病房里,也有济世女学的学生,见状十分羡慕,恨不得立时转学来明澈。

    叶雨潇忙完该忙的事,把伤员交给彩霞他们,回家洗澡更衣吃饭。

    昨天欧阳晟说,薛静妤有仇必报,今日必定会登门找她算账。上午过半的时候,她果然来了,而且是单枪匹马,只带了个丫鬟。

    叶雨潇很是诧异:“你这胆子,我倒是佩服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抽你一鞭子了。”

    薛静妤镇定自若:“我占着理,自然胆子大。”

    都到这份上了,她还好意思说自己占着理?谁给她的脸皮??叶雨潇吸了口气,扭头叫小纂:“我涵养不够,还是给我上鞭子吧。”

    “慢着!”薛静妤脖子上的鞭伤,还在火辣辣地疼呢,可不敢再让她拿鞭子,“猫儿巷的事,等我哥哥来与你说。咱们先聊点别的。”

    “聊别的?我与你,有什么好聊的?”叶雨潇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