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耿氏算什么东西,她要验,她就乖乖脱了裙子躺上去?但这会儿跟耿氏撕掳的人是薛静妤,又不是她,薛静妤能跟她比?叶雨潇把下巴一扬,哼了一声。

    小纂看看欧阳晟,再看看叶雨潇,抿着嘴偷笑了一会儿,说回了正题:“那耿氏说了,明日必要找去薛府,让薛小姐验身,若她不肯验,就是做贼心虚。”

    “耿氏为何这般肯定薛静妤已失身?单凭一件肚兜?可这世上,穿相同肚兜的人,多了去了。”叶雨潇有点奇怪,“她就不怕再次弄错了人,又要磕头道歉?”

    “听说是因为有个婆子,看过薛静妤走路的姿势,断定她已经不是姑娘身了。”小纂为她答疑解惑。

    是么?怪不得。那婆子先前怎么没看看她?她可是实打实的姑娘身。叶雨潇摸了摸鼻子。

    小纂犹自乐着:“薛小姐这回逃不过了,名声一旦败坏,医馆都会开不下去。”

    叶雨潇走近两步,拍她的肩膀:“热闹咱可以看,幸灾乐祸的言论却不可传。无论她与丁院使如何,跟咱们都没关系。虽然我打心底里认为她医德有失,无时不刻盼着济世堂早日易主,但竞争得走正途,如果我们也用些旁门左道,跟她又有何分别?”

    小纂细细体会着她话里的意思,心头浮上敬意,郑重应了声“是”。

    欧阳晟倒背着手,静静地看叶雨潇。这就是他的女人,与人争斗时,手段花样层出不穷,但一颗心却是摆得无比端正。或许这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职业,心怀敬畏;而一个怀揣着敬畏之心的人,路子总是不会走得太偏。

    老话儿都说,娶妻娶贤,她的女人,又何止一个“贤”字可以形容。

    叶雨潇明明没有做什么,他却生出了与有荣焉之感。

    小纂退下,去传达叶雨潇的精神,约束两处明澈的医女及工作人员,勿要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叶雨潇瞅着欧阳晟,想起一件事来:“你为何每次都来得这样及时?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你猜。”欧阳晟伸手一搭她的肩膀,稍稍借了点力,飞上树梢,又借着树木的遮掩,消失在了院墙外。

    这个男人,神神秘秘的!叶雨潇翻了个白眼,回医馆上班。

    八卦的传播速度,比病毒还快,等她坐到医馆的门诊办公室时,里外病人全在议论刚才的事儿。

    “刚才你瞧见了没,太医院丁院使的夫人,带了二十几号人,把宁惠夫人堵在了隔壁的学校里,说是她与丁院使有私!”

    “嗐,那是丁夫人弄错人了,与丁院使有私情的,是后面巷子济世堂的薛小姐。”

    “对对对,不是宁惠夫人,丁夫人因为弄错了人,还给她磕头道歉了。”

    “那薛小姐……”

    “薛小姐被丁夫人追着打回家了。”

    “这事儿还没完,丁夫人扬言要给薛小姐验身,就在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