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银子?”小纂眨了眨眼。

    “他现在没收入了,我不得养他?”叶雨潇想了想,“你给我准备几张银票,我揣在身上,有机会就给他。”

    颍川侯虽然被免职了,但名下田产商铺肯定不少,能短了收入?小纂有意提醒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给她准备银票去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颍川侯为娶宁惠夫人,触怒皇上,被罢官免职的消息,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第二天,叶雨潇复工去上班,几乎每个来看诊的人,无论贫富贵贱,都会关切地问上几句有关欧阳晟的话题。甚至有人根本没生病,只为了跟她聊几句欧阳晟,便花银子挂了号。

    到了下午,叶雨潇实在招架不住,把孔明月叫过来顶班,自己则从后门开溜了。

    她刚从后门出来,迎面便撞见了薛静妤。看样子,她是刚下马车,准备上济世堂去。

    叶雨潇当她是空气,视若无睹,可薛静妤却开口了:“宁惠夫人真是好本事,把颍川侯迷得神魂颠倒,连官职和前程都不要了。”

    叶雨潇正要开口,小纂抢了先:“薛小姐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你为什么要开济世堂,跟我家夫人打擂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你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她说完,又跟叶雨潇解释抢话的缘由:“夫人,这种人,不配跟您说话,奴婢来就行。”

    小纂先前那一句配不配,已经戳中薛静妤失身的隐痛,后一句不配跟叶雨潇讲话,更是让她火冒三丈。只可惜,她有把柄在叶雨潇手里捏着,即便斗嘴,也不敢太过分,只能生生忍下来。

    都怪当日耿氏欺人太甚,她迫不得已找叶雨潇做了那种手术,让她知道了秘密,不然她失身的事天知地知,只要新婚那日能瞒过欧阳晟就好。可是现在,她嫁给谁都行,就是没法嫁给欧阳晟了,叶雨潇肯定会告诉他的。

    薛静妤越想越恨,偏还有自家丫鬟来煞风景:“小姐,咱们赶紧进去吧,济世堂的亏空太大,您再不想想办法,就只能关门了。”

    济世堂的生意每况愈下,跟叶雨潇也有关系,之前济世堂的病人,大多是丁孟泽介绍的,可随着丁孟泽被叶雨潇拉下马,那些病人就再也不肯光顾了。

    丫鬟当着叶雨潇的面讲这些,薛静妤觉得面子全无,劈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全无当初贤淑大家闺秀的模样。

    可惜了。叶雨潇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惜些什么,摇摇头,懒得再看,抬腿走了。

    平安巷口,有顾清颜等候。叶雨潇已有些日子没见过她了,很是惊讶:“你今儿不用去军营冒充小兵?”

    顾清颜把她一拉:“走,去你家,咱们好好聊聊。大哥、二哥和如烟已经先去了。”

    叶雨潇顿感头疼:“又要跟我聊欧阳晟?”

    “又?还有谁跟你聊过?”顾清颜惊讶道。

    那可多了,连巷尾卖冰糖葫芦的大妈都试图进医馆跟她聊几句。叶雨潇揉了揉太阳穴:“好妹妹,饶过我吧,我今儿溜号,就是不想再听见人讲这个。”

    “不行,你不想听也得听!”顾清颜生怕她逃走,把她的胳膊挽得紧紧的,“他把我害惨了,还不许我跟你絮叨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