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福身道谢,离开了威虎堂。

    顾元朗在威虎堂外追上了她,语气无奈:“表妹,我本想为你遮风避雨,谁知你还是自己把事情揽了去。”

    “放心放心,大表哥的这份情,我还是领的。”叶雨潇学着男子模样,冲他抱了抱拳。

    “学什么男人,你还嫌自己不够皮?”顾元朗摇头忍笑,“若是想不出办法,记得找大表哥。”

    办法早已成竹在胸,不然她哪敢揽下,叶雨潇笑着朝他挥挥手,回琼楼去了。

    天色渐晚,月色流离。京城到底不比南疆,夜风一吹,已有了凉意。

    叶雨潇裹紧工作服,埋头研究室,赶制了一批新的青霉素。上次的青霉素全用完了,她得抓紧时间再制新品,以便早日查清小纂挨打的真相。

    她忙到半宿,又去耳房看过小纂,方才回房歇了。

    清晨的风和晚上的一样凉,但因染上了朝阳,透出丝丝暖意。

    叶雨潇带上医箱和补品,去了信阳侯府。

    她到的时候,正值信阳侯和胡氏夫妻不和,准确地说,是胡氏堵在怡心苑的门口,且哭且诉,而信阳侯半垂着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叶雨潇实在没什么兴趣掺和信阳侯府的家务事,上前给信阳侯诊过脉,确认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便叫上谭十召,带着春晓和平南王府的家将们,撤出了信阳侯府。

    谭十召看了一眼叶雨潇被晒黑的脸,问她道:“南疆好玩吗?”

    “到处都在打仗,可好玩儿了。”叶雨潇翻了个白眼,“我父亲早就痊愈了吧?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你还没有来验收,我怎么敢走?”谭十召手掌一翻,递给她一盒左氧氟沙星,“信阳侯用剩下的,还给你。”

    叶雨潇接过药,冲他晃了晃:“你是为了它的主人,才如此尽心尽力的吧?”

    “它的主人不就是你么?”谭十召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一面说,一面敲她的头,“还有,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你的师父。”

    “什么都不肯教我,顶多算是个记名的。”叶雨潇没留意,被他敲了一下,赶紧躲开了。

    “你是个女人,迟早再成亲,伺候公婆照顾孩子,哪有空行医?就算有空,你夫家怎会允许?我教了也是白教,不浪费那功夫!”谭十召的理由充足得很。

    叶雨潇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道:“那我不成亲了。”

    她随口一句话,谭十召却是沉默了半天:“行医比成亲更有意思?”

    这让她如何回答?这不是一回事。叶雨潇正琢磨着如何解释她对医学的爱,谭十召却已是默然转身,心事重重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