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快没了,还羞涩呢。”叶雨潇背对他洗着手,连头都没有回,“不过黄泉路上有恒王作伴,也算不得吃亏了。”

    “你敢这样跟本王讲话,本王可以要了你的脑袋!”恒王头一次在床笫之外的场合脱光衣裳,颇有几分不自在。

    “要我的脑袋?你害得我们都陷入险境,还好意思这么嚣张?”叶雨潇气得很,“要不是你纵容卫珺,我们哪会命悬一线。我看你不是长了猪尾巴,而是长了猪脑袋。”

    “你以为本王情愿?”提起卫珺,恒王有点上头,连猪脑袋三个字都没计较,“她早为自己铺好了后路,一旦本王弄死她,就会有人将本王的秘密公之于众。本王是受制于人,投鼠忌器!”

    原来如此,怪不得卫珺的胆子这么肥。既然他是不得已,叶雨潇火气稍平,转过身来:“上桌子趴好,让我看看你的尾巴。”

    听得尾巴二字,恒王面色稍沉,但他没有再说什么,依言朝桌子做成的简易手术台走去。

    叶雨潇看着他的表现,忽然就想起了欧阳晟。男人与男人真是不一样,瞧恒王多不在乎被人看光,欧阳晟光露个,就羞成那样儿了。

    恒王朝手术台上一趴,身后的尾巴就翘了起来。

    那尾巴根部短粗,末梢尖细,光滑无毛,还打着卷,果然很像猪尾巴。

    春晓第一次见识这种东西,吓得不轻,但想想恒王暴戾的名声,她死死控制住了面部表情,没有出声。

    “看见了?你可有把握?”恒王的语气有些烦躁。

    “还不好说,我先看看。”叶雨潇走上前去,顺着尾巴的根部,按压着朝他的背上摸。

    这东西看着只是返祖,但其实分很多种情况。万一尾骨是连着脊椎的,那就难办了。

    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道:“你运气好,可以切,只是骨头有点粗,得用上骨锯,要费点时间。”

    可以切?她只是用手摸了一会儿,就断定可以切?恒王不可抑制地有点激动,但言语中却满是质疑:“你别妄想哄骗本王,在本王小的时候,皇后曾密请太医为本王看过,太医说,此尾切除简单,但切掉后定会血流不止,高烧不退,丢掉性命。”

    “你是指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叶雨潇嗤之于鼻,“他们除了明哲自保,推诿责任,还会干些什么?幸亏你没让他们给你切,不然真可能小命不保。”

    “你自诩医术高过太医院的太医?”恒王并不是很相信。虽然叶雨潇历经保和殿和南疆二事,有了些名声,但到底才十五岁,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以前只怕是运气的成分居多。

    “王爷,你已经别无选择了。”生死关头,还摆什么谱!叶雨潇嗤了一声。

    是啊,皇上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就算叶雨潇只是个杀猪的屠夫,也只能让她试一试了。恒王不再废话:“来!”

    叶雨潇取出麻药,喂到他嘴边:“喝掉,睡一觉,就不会觉得疼了。”

    “拿走。”恒王断然拒绝。宫中马上来人诘问,这种时候,他怎能昏睡!

    叶雨潇没有坚持,放下麻药就开始给他的皮肤消毒。南疆那么多将士做手术,都没服用麻药,想必他也疼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