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十召瞥了她一眼:“你刚才的那声师父,叫得倒是挺顺口的。”

    只要他肯为她答疑解惑,别说师父,就是喊他爹,都没问题!叶雨潇毫不犹豫地拜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拜师礼呢?”

    听谭十召的口吻,显得很不满意。

    拜师礼?要金子还是要银子?叶雨潇微微抬头,却见谭十召把金丝小盅托在手里,不住地转动。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师父,这情蚁既然是您抓住的,自然就归您了。至于王爷那边,交给我了。”

    谭十召果然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她的头:“乖徒儿,快起来。”

    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生拍了头,感觉怪怪的。但这是她的师父,忍了。叶雨潇爬起来,一口气甩出了一大串问题:“师父,您写的医书,用的是什么字?蛊是怎么炼成的?能教给我吗?您书中还提到了祝由术,也是真的吗?”

    她看无名医书时,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当事实发生在眼前,一切感觉就又不同了。所谓药食不分家,药毒不分家,只有了解得更全面,才能将医术发挥到极致,救治更多的人。

    “不管蛊术还是祝由术,那都是歪门邪道。”谭十召却是板起了脸,教训她道,“你把《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学好,以后能治好几个伤寒、头痛脑热,就算你的造化了。”

    歪门邪道?那他还写进自己的医书里?叶雨潇暗暗腹诽,把无名医书拿出来,翻给他看:“师父,这些字,真是您自创的?”

    谭十召扫了一眼,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写给我看的,我觉得还不错,就拿来用了。”

    “哪位朋友?”叶雨潇赶紧追问。

    “采药途中遇到的朋友,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谭十召说着,朝叶雨潇伸出手来,“这本书是王爷给你的?你反正看不懂,还给我吧。”

    她看不懂才怪!叶雨潇赶紧把书藏到了背后:“我如果连师父的医书都没有,如何信服于人?”

    “随你吧。”谭十召笃定她看不懂,倒也没坚持。

    一时小纂回来,寿宴已经开席了。谭十召也是来祝寿的客人,叶雨潇便与他一起赴宴去了。

    筳席之上,白太妃见着了垂头丧气的白真真,忙借着更衣,把她带了出来,小声急问:“找着你表哥了么?”

    白真真朝宴席那边努了努嘴:“表哥就在那儿呢,可您给的药好像失效了,他见了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白真真心里很是懊恼,刚开始的时候,药效还是挺强的,欧阳晟都把她给扑倒了。可是还没等她亲上去,他就一把将她推开,逃走了。

    白太妃抬眼望去,欧阳晟果然就坐在男宾席上,神色平静如常。

    怎么回事,难道情蚁还有时效?白太妃对蛊一窍不通,琢磨不出来,只得糊弄白真真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找机会。”

    那一对情蚁,价值不菲,居然就这样失效了。白太妃肉疼得紧,不等寿宴结束,就借口自己身体不适,告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