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千还没走进大理寺大门,就听见里头传来阿鸣杀猪似的哭声。

    院子里,有一堆人将阿鸣围了起来,但他的哭声却仍穿透人群,响彻整个大理寺。

    褚先生站在人群之外,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

    秦梦千拖着疲惫的步伐,有气无力地向褚先生问了个好。

    褚先生冲她点点头:“幸好你事先安排好人保护这个孩子,否则他现在肯定没命了。”

    “他没事就好。”

    怪不得这孩子一定要留在大理寺呢,看来他也觉得那边利用完他,会来这么一出兔死狗烹的戏码。

    褚先生:“这案子怎么闹得这样大?连刺客都出现了。”

    “您也知道,这并不仅仅是贾家的事。我们挖出来的那起人口绑架案,背后有大人物撑腰,他们背后的窝点肯定不仅仅只有贾家一个。”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褚先生静静地看着她:“你想要放弃了吗?”

    她摇头:“没有,我不能放弃。”

    无论如何,她至少要把楚崖时救出来。

    “那你就去做。”褚先生的声音平静,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无论出了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都能给你扛。”

    秦梦千错愕地抬头看着他。

    褚先生年事已高,为人散淡平和,向来极少插手她的事。

    褚先生背过身去,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京郊远山上:“你说,还有多少姑娘,被藏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不知死活?”

    她一时哑然。

    “我们做事,要为社稷负责,替黎民请命,不管对方是谁,好不好惹。”

    秦梦千心中一凛,正色道:“我知道了,我会的。”

    褚先生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有一个孙子,很小的时候就被拐走了。如今你破这个案子,就当是为了我吧。”

    “您放心。”她郑重其事道,“我会破案,然后送她们回家。”

    褚先生点点头:“好。那个小男孩,你要小心一点,他看起来倒不像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