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地应了一声:“恩。知道了。”强作镇定。

    小丽则好奇地问:“那你一直住在大宅里?”

    陈三七摇头:“渊宅有主人的时候,里面才能住人。要是没有姑姑在位,别说是外人就是只猫啊狗啊,在里面都是不能呆的。所以每逢姑姑们交替,我就会在外面呆一段时间。不过这次应该是最长的了,我在外面已经住了几十年了。隐约记得,以前从没有这样过。”

    两人一人打伞,一人背着申姜,在雨中缓缓下行。

    台阶湿润,两边树枝繁茂幽深。

    时不时林中有什么,发出阵阵响动。

    申姜让小丽停下来,回头看。

    但什么也没看见。

    “是镇山兽。它是元祖的灵兽。”陈三七小声说,似乎还有些后怕:“刚才就是它困着我们。每年有几天,它总这样神神叨叨的乱来。不过姑姑来了。姑姑与元祖之爱妻‘英女’同脉。那就没事了。它认识英女的血脉。现在估计也清醒过来了。”

    “那它岂不是活了很久?”申姜伸头看:“它长什么样呀?”

    “不知道。”陈三七嘀咕:“我听别人说,是只什么狗吧?刚才我压根就没看清楚。”光顾着逃命了。

    小丽连忙说:“我们刚才站在那个怪石头路上,姜姐说了一句,她是申姜,那灯就全亮了,那又是怎么回事?”

    “这山和镇山兽一样,认出姑姑了呀。”陈三七长叹:“别人都忘记了,可它们没有忘记。哪怕血脉已经传了很多辈了。它们记得英女。”

    “英女是自愿死的吗?”申姜问。

    “不知道。”陈三七说:“先祖姑姑是

    英女的侄女儿,英女死的时候,先祖姑姑才几岁大。因为她父母早逝,英女是唯一的亲人,所以无处可去,英女以心脏化为屋舍,大概是想给自己唯一留上世上的亲人,一片栖息之地吧。”

    几个人都伤感起来。

    到了山角下,陈三七和小丽帮申姜在轮椅上坐稳,把伞交给小丽:“我去开车。”

    颠颠地跑了。

    申姜坐在伞下,看着外面。

    滂沱的大雨让远处的城市一片朦胧。高高的灯牌与巨大的电子屏交相辉映的城市里,人们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谁也不知道,咫在近尺的地方,发生着他们想像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