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某低垂着头,被拷在桌上的手腕有些轻微颤抖,他双手握拳将手指抓的紧紧,魏其琛看着这反应,瞬时明白自己刚才说出口的,一定有一句话戳中了对方心头软肋。

    所以是哪一句呢?

    父亲的身体?母亲没钱治疗胃癌而去世?传言跟别人跑了的妻子?又或者是嫌弃他家境贫寒的女朋友?

    这个时候追击施加心理压迫才是最好时机,魏其琛将身子探前,他双手压在桌面上,只死死盯着人继续问,“地窖里有五具女尸,其中一位没有头颅的应该就是本案的被害人吧,另外还有江安市报出来的一桩失踪案。”

    魏其琛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我已经给江安发了协查通报,大概再过八个小时,那位失踪女性的女儿就会到达漳州辨认尸体,你现在沉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又不是小学生,总不至于觉得咬死不认,这事儿,就没人追究了吧。”

    “除了两位能确认的受害人外,还有三具尸体,你妻子,你女朋友,还有谁?”

    魏其琛挑眉,“噢,对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父亲你在漳州犯了杀人案,如果你继续采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应对警方,那我们只能安排警员去你老家,请人来辨认剩余三具尸体中有没有你同村的妻子,你父亲孤寡老人一个,到时候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杀人犯的老爹,你妻子家的亲戚日日上门找他麻烦..........啧啧啧..........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你大姐还在照顾他嘛,就是不知道,你大姐受不受得了这种刺激呢!”

    我草,魏队说话也太特么恶毒了吧。

    陆小圆在旁边听的鸡皮疙瘩起满一身,手里的笔都差点儿没拿住,别人她是不知道,可如果这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尽管做局长的老爹素来忙于工作也甚少管过自己,但陆小圆还是不敢想,尤其在那样封闭贫困的农村里,一个人犯了罪,全村人的非议和有色眼光,别说老人家,怕是秦安那样脸皮厚的大小伙子都扛不住。

    果然曾某在听完这番话后,情绪突然不受控制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挣扎,被铐住的手腕疯狂捶打面前的小桌板,闹出来的动静惊动了门外蹲守的警员,有人伸手将门打开,又听魏其琛抬手阻止说。

    “出去。”

    嫌疑人暴走的厉害。

    陆小圆看这架势生怕他能从这铁栏杆里冲出来,于是下意识向后瑟缩几分。

    直到又锤又打,情绪发泄完毕,手腕被手铐勒出了好几条深深浅浅的血痕后,那男人才逐渐安静下来,安静的审讯室内只能听到他安静的呼吸声,而后又演变为低声抽泣,那男人哭的极为伤心。

    陆小圆怯怯的回头看了魏其琛一眼,却见这哥哥面无表情,只冷冷瞧着面前的人。

    “为什么要杀人?”魏其琛继续追问。

    “我没有杀人,是这些女人该死,是她们都该死。”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且情绪崩溃痛苦的男人又突然暴起,“是她们自己不努力没本事就只会把所有过错都怪在男人身上,是她们,都是她们,是她们以为自己是公主,是皇后,全天下的男人都要供着她养着她哄着她。”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没有杀人,我是为民除害,为民除害,我如果让这些女人继续存活于世间,那么就会有更多男人被她们迫害,被她们折磨,被她们攻击辱骂,她们明明自己在家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会,还每天指着我鼻子骂,骂我没本事没出息。”

    魏其琛出了一口气,“当初你母亲被查出胃癌的时候,你妻子是不同意拿钱出来给你母亲治病吗?”

    “我根本没有钱,当初为了娶她,为了娶她家里欠了十几万的债,我带她出来打工,她嫌工作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