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长倩扭头望着旁侧比自己小了整整一个辈分的上级,叉手道:“左相。”

    “王本立病故,韦方质又坐罪,这文昌台、凤阁与鸾台之中仅剩的宰相里”

    “左相想说什么?”岑长倩打断武承嗣的话。

    武承嗣有些不悦,“殿下当朝,严执律法,必然不能容忍二臣所在,右相身居要职当明白才是。”

    岑长倩站在都堂门口看着都堂前栽种的青木,“下官一日是大唐的臣子,便终生都是,下官也要奉劝左相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识抬举’,武承嗣蔑视着小声嘀咕了一句,正过头端站在中间冷冷道:“岑相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宰相到齐后堂吏走出公堂,“崔侍郎,相公们都到齐了。”

    春官侍郎崔挹走到李元符身侧,“榜头不在,就由你去吧。”

    “喏。”

    叮嘱了几句后,李元符扭头看了一眼位在身后的王瑾晨,旋即轻视一眼登阶至殿廊朝宰相叉手道:“今载初元年三月一日,礼部放榜,某李元符幸添成名,获在相公陶铸之下,不任感惧。”

    “李元符”武承嗣盯着李元符,“李昭德是你什么人?”

    “回相公,是家父。”

    “那么李元纮是你的兄长了?”

    “是。”

    武承嗣登时没了好感,“右相有什么要问的吗?”

    “下官有几句话想要嘱咐李进士。”岑长倩便走上前,“你父亲与我同朝为官,为人刚反正不啊,精明干练,希望后生可畏,虎父无犬子。”

    “下官谨记恩相教诲。”

    李元符退出后,按照名次,新及第的进士依次入内谢恩。

    论至王瑾晨,“下官越州山阴王瑾晨,见过诸位相公。”

    “你就是王瑾晨?”开口的是已经生有白发的文昌右相岑长倩。

    “回相公,下官正是。”王瑾晨躬身回道。

    岑长倩冷盯着王瑾晨,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皱起了不悦的眉头,“本相听闻琅琊王氏家风严谨,注重族人气节,不折腰事权贵,怎到了你们这些小辈身上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