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小雨,这在十二月是很少见的事情,小雨连绵不绝,像是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

    这小雨先是料料峭峭,继而淅淅沥沥,再而淋淋漓漓,像是余光中《听听那冷雨》中写到的一般。

    在这个黑夜的雨天,老旧的教学楼漆黑一片,屋子里传来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呢喃声,声音连绵不断的被淹没在这个雨季,

    听听,那冷雨。

    看看那冷雨,

    嗅嗅,那小痣,

    闻闻那小痣,

    舔舔那小痣。

    雨气空蒙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沐浴之后特有的腥气,也许那尽是蚯蚓和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

    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

    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是最原始的节奏。

    破如橡的大竹,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

    这一晚下了雨,雨声连绵,看似是春雨,实际上却是最后一场秋雨,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晚一些,秋雨过后,温度却是降了八度。

    雨季总是冷的,开始不觉得,可是下雨过后却是冷了起来,蒋婷雪白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如玉的脚丫子浑然天成。

    “我冷。”

    “我抱着你。”

    周煜文把蒋婷抱住。

    蒋婷的脑袋靠在周煜文的怀里,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了雪白的肌肤上。

    小痣周边再也不是雪白,而是有些红。

    天色不早了,周煜文不忍心让蒋婷再走路,打电话给柳月茹,让柳月茹开车来接自己。

    柳月茹开的是宝马x5,漆黑色的大个子车身在这个寂静的教学楼前亮起了大灯,天气湿润,还有哦些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