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元吉如此斩钉截铁,殷开山当下默然了。

    殷开山看向在场的几位齐王府官吏,心道齐王年轻气盛,不晓兵事也就罢了,如刘政会,李思齐,武士逸这些人皆不是不通军略的人,为何居然一言不发,甚至怂恿齐王出兵。

    “殷总管你好好想想吧,明日之内,我要听到你的答复。”李元吉抛下此话后,甩袖而去。

    “恭送齐王。”望着李元吉的背影,殷开山沉声言道。

    待齐王走后,众齐王府的官员亦是纷纷而走,独留下殷开山以及部将在殿中。

    “殷总管!”殷开山一愣,见一旁都水监赵文恪前来。

    “赵都监,不知有何见教?”

    赵文恪笑了笑,与殷开山言道:“殷总管,你我不必如此生分吧,当初一起从晋阳起兵,大家也曾一起供过事。”

    殷开山看了赵文恪一眼,双手负后,傲然言道:“赵都监当时在秦王麾下任统军,在下于太子麾下,按理说来却是少了几分亲近。”

    赵文恪见殷开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模样,笑了笑道:“说的不错,赵某当世在秦王麾下任统军,但眼下却是调至太原为齐王做事,而殷总管之前虽是在太子麾下,但后来入关中时,为秦王殿下麾下长史,我们二人也算是前后都为秦王做过事了。”

    闻言殷开山脸色一凛言道:“赵都监,有话不妨直说。”

    赵文恪听了轻轻一哼,言道:“好。殷总管果然快人快语,近来晋阳城内有不好的流言。说殷总管近亲秦王,故而不肯为齐王殿下立功。故而迟迟不出城而战。”

    殷开山身躯一震,心道此计策好毒辣,没有齐王急急催促自己出战,竟然是为了如此。

    殷开山当下转过身,看向赵文恪,双方四目交对。赵文恪双目微眯,笑容隐去,言道:“我等眼下也是一并为齐王做事,若是能击退李重九。你我二人脸上不是也一并有光。”

    殷开山点了点头,言道:“赵都监,请转告齐王殿下,明日我即率军出战!”

    赵文恪哈哈一笑,当下抱拳言道:“那某在此祝马到成功了!”

    殷开山当下带着部下大步而去,走出了齐王府。

    一名将领言道:“赵都监,此是激将法,城外敌军人多势众,气势又盛。却是军粮不足,正宜速战,而眼下我军兵少却粮足,乃是固守以疲其军。若是出城只是成敌之快。”

    殷开山闻言停住脚步,看向那名将领,言道:“你说的我如何不知。可是此地流言之下,我若是不出。齐王以为我有私心,那时必换将出战。若换做他人。必不是李重九对手,换我出战纵然不胜,亦至少也不会大败。”

    这名将领听了当下言道:“将军真是顾全大局,吾等所不如。”

    殷开山摆了摆手,陡然言道:“奉承话不必再说了,无风不起浪,城内流言,必然有人有心散布,若我料得不错,必是李重九无疑。此人不取堂堂正正用兵之道,就懂得耍弄手段,真乃是卑鄙小人。”

    次日天明,太原城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