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哪里来的?准S行动任务却出现S级血裔,是前期信息不足,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插手进来?”船头的风衣男人稍稍侧首,一对好看的丹凤眼,依旧满是化不开的哀伤。

    “不知道,莫名其妙呢!”眯眯眼学长瘫在船舱,有气无力的摇头:“一开始的确只是普普通通任务,我杀了一个,冉队长杀了一个,跑了一个!不过后来被冉七惜杀掉的家伙竟然复活了,契约—举鼎至少被强化了十几倍,扛着承重柱当成棍子,真真切切的一力降十会,棘手的很!同时它还拥有可怕的恢复力,和死侍小贱贱一样,打不死!”

    “前些日子宣城回访一位学长尸体,也遇见了类似的东西,契约威力远超其生前,恢复力也很强,物理枪械杀不掉!”丹凤眼男人望着远方,眼里波澜不起。

    “你也遇见了这种怪物?那它是什么等级?”眯眯眼学长有些惊奇,勉强撑起靠在船沿,好奇的问。

    “它的契约是雷泽蛇,没具体打,只出了一刀,不太清达没达到S级。”丹凤眼男人依旧冷冰冰的,似乎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雷泽蛇?和我以前一样?那你倒是走运呢,为了和我练手,你身上的衣服都是装备部定制的,内部自成电场,绝缘绝电,正常雷泽蛇根本攻不进去!”眯眯眼恍然。

    他还正郁闷呢,他们俩的‘切磋’也不止一两次了,双方几斤几两,有什么绝招都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两个人遇见相似的怪物,他这边累的半死半活才侥幸弄死了怪物,可对方一刀毙敌,这一比之下,差距未免太大了。

    听这家伙解释,眯眯眼学长才好受些,原来这家伙借助了装备的优势。

    “冉队长的暗蝶太短,只适合用来直至要害的刺杀,不合适面对面厮杀,可累死我了。今天要是有你那把刀,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早把那家伙砍成一滩臭肉了!”眯眯眼学长接着补充道。

    丹凤眼美男子不言语,默默眺望着映射远方灯火的湖面,波澜荡漾,幽远凄冷,他一动不动,眼里堆积了满满的落寞,像一场暴风雨后的妻子,站在海岸边的山崖边,眺望着海,期盼一艘渔船会出现,载着她家里的男人。

    可海上苍茫浩瀚,除了波涛,再没有其他,不会有船回来,湖面上也缥缈清冷,云烟阵阵,不会有人浮着水,披着月,踏波回来。

    泰戈尔在飞鸟集里面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生与死啊!我爱你,你爱他,他爱我,又怎么样?又有多远?十个银河系那样的距离?可这至少还有距离啊,就算这距离远到穷尽一生也无法抵达,可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去拉近,去缩小这段距离。

    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那就用行动去说啊,可他死的话?就连开口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才是最远的,哪怕只有一微米,却永永远远,都无法去缩短,去靠近了。

    都说苦海无边,却还有人不知回头的争渡,是因为在苦海中有一个叫做彼岸的地方,虽然看不见,却依旧有希望,可若是有一天,连彼岸都没了,那才是真正的无边苦海,因为距离已经远到了消失。

    ......

    施夷光放下平板电脑,情绪低沉,还在为眯眯眼学长的逝去伤怀,好好的一个学长啊,就这样没了啊?同样一幕不止她这里一份,还有很多很多学长,学姐目睹了那一幕。

    “学长是很好的人,和韩学长一起,拖住了怪物,让执行部的其他学姐学长还有幸存者有逃离的机会,很伟大的!”施夷光鼻子有些塞。

    谢小七斜眼,大腿翘二腿,懒洋洋的躺着:“憨货,一群憨货,还是七爷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了偷梁换柱的戏码。”

    “谢小七,你说什么?”施夷光皱着小眉头问:“这么伟岸的学长英勇就义,你却还这么无所谓?你装也要装一下吗!”

    “没说什么,你先别伤春感怀,等着吧,学院马上就要发通知下来。”谢小七摸着自己鼓鼓的大肚皮,漫不经心。

    施夷光有了发泄口,想把谢小七揪起来,来一场苦口婆心的政治课教育,让这小妮子有些基本的人性,可还没动手,小妮子一翻手,把平板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