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疑问,二人试探的开口询问他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人听到声音,这才停止了口中的叨咕之声。微微的偏了偏头,将他的耳朵对准了二人声音传来的方向。二人见这人的动作,僵硬无比,倒像是那赶尸人的尸鬼一般。便更加的确信了这人不是一个活人的猜想。

    过了一会,那眼瞎,手筋脚筋全断,僵硬无比,似是个尸鬼一样的人,才开口惊叹的,哑着干涩如枯柴一般的嗓子道:“你们居然能看到我?这倒是件稀奇的事了。已经有太多太多年,都没有人能看到我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莫非?”

    两人对望一眼,只感觉眼前之人着实的,令人摸不着头脑,遂又追问道:“你在这地缝之中多久了?”

    到底带呆了多久才能让他疯成这样?

    那人好似更加的惊讶了,直接反问道:“什么地缝?”

    是了,眼前之人是个瞎子,又怎么会知道地缝不地缝的。

    一时之间,二人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了,只听他又开始自言自语的道:“为什么有人能看到我了?为什么,为什么?白须他人呢?白须那老家伙呢?为什么有人能看到我了,到底是过了多少年了,难道他已经死了?他们都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有人能看到我了?”

    闻言两人心下更加的疑惑,遂又追问道:“你是谁?”

    那人似乎没想到有人会这样问他,他先是明显了愣了一下,然后就见他梗着脖子,自言自语的问道:“对啊,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来着?哈哈哈哈......这真是个好问题,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来着?”

    见状,两人皱眉,无奈相视。算是彻底的确认了,这眼前之人不只是个手筋脚筋全断的瞎子,还是个难以沟通的疯子。

    就在两人彻底的放弃了和他继续沟通下去时,只听那人又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是个创造者,对我是个创造者。我创造这里,然后又将我自己困在了这里。我是这的创造者,我是这的创造者。这的一切都源自于我。哈哈哈哈。”只见他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了起来,接着说道:“我虽然是个创造者,但我也是个失败者,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创造了那么多,又写了那么多的话,却将自己逼到了这么个不死不活的境地,魂兮上载,魂兮上载,魂兮上载。哈哈哈哈哈。”

    闻言,和子鱼皱眉追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反复的念叨这句话?这些话只有那些老家伙才,总喜欢挂在嘴边的?你刚刚为什么要问白须是不是死了?”

    那人接着又反问和子鱼道:“莫非白须还没有死?他怎么还没死?他怎么还没死?他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不死?不对啊?他怎么还能活着?难道是因为他们选中了他?他们真的选中了他?这样一来,我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能回去的,我一定能回去的。要怎样才能回去,怎样才能回去?”那人似乎越说越激动,随着他的激动之情,他的叫喊声,也变得越发的响亮,紧接着他的整个身体,竟然开始了剧烈的痉挛。他的叫喊之声,在这漆黑的裂缝中,显得是那么的凄凉,且诡异。仿佛人生中没有比这件事再痛苦不过的事情了。

    见他如此,深深的无力感袭上二人心头,他们还从没有和哪个人沟通起来,如此困难。细细想来,他们居然,站在了里和这人说了半天的话,也没有问出来一句有用的,他反而将他门绕的更加迷惑了。

    和子鱼见状,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对站在他旁边的无忧道:“我看我们一直在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我们先将他给带出去,再询问他好了。”

    无忧点头对同意和子鱼的话,紧接着道:“那我们先将他扶起来。然后你再将他背在背上,先把他带出去?再回来带我出去好了?”

    和子鱼本想说他能一边背着这人,一边再抱着无忧,将二人直接就一起带出去算了。但他转念一想,这人手筋脚筋全断,完全就是个累赘。一背上他,就会让他顾不得其它。而无忧的腰伤又没好利索。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谁叫无忧的腰还没有完全好,不能让她再受伤了。

    两人面对一直喋喋不休,说疯话的人。无可耐何的,屏住呼吸的向着他伸出了手,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有点大。

    却不料,就在两人的手触及到那人的一刻,便觉得有一股电流,直接从他的身上发出,紧接着就有一缕,如雷电般的电火花,从那人的身体内发出,直接的打在了两人的手指尖之上。好在两人见事不妙,赶忙躲闪。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这样一来,那来自和子鱼,手心之上燃起的照明火焰,便在这一瞬间熄灭了。

    随着火光的熄灭,满室漆黑。

    当和子鱼手心处的火焰,再次燃起,照亮了整个黑暗之时,他们眼前的那个僵硬的怪人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只见他原先所蜷缩之处,取而代之的放着一小块黑色的玄铁令牌,那令牌之上,雕刻着极为繁琐花纹,花纹中间又写着一个大大的“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