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微风浮动,有大片大片的白云漂浮于观自在崖顶。今日刚好轮到和子鱼为白须准备早饭,无忧与和子鱼二人,一大早就为白须准备了一桌餐饭。这当中也自然地少不了白须最爱的酒了,酒不必浓烈,但一定要有得品。一餐饭有了酒,对白须来说才算圆满。酒对白须来说,更多的时候,倒像是在怀念回味一个人。

    二人将准备一早晨的清淡小菜,与梅子酒放在了白须的青石小桌之上,并于饭食间,简单明了的向白须阐述了昨日地底裂缝之事,其中巧妙地略过那人问候白须的话。

    白须饮了一口青梅酒,品着口中的酱牛肉,对二人称赞了一声道:“不错,这肉质纹理细腻,入口鲜香软烂,切得薄厚均匀,是道下酒的好菜。”

    两人见白须对此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对望了一眼,紧接着问白须道:“师傅,你是不是已经知晓了这件事?”

    白须点点头,继续品尝着牛肉与酒。

    和子鱼想了想又问道:“祖爷爷,您似乎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担心?想来这事与那人皮人并无关系了?”

    白须舒畅的饮下一口梅子酒,不摇头也不点头只道:“这事,你们就不要担心了。最好也不要与其他人讲。昨夜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放在心里就好。那个人的事情,是只有天神才能左右得了的。像这种难以解释的清楚的事情,这世上还有很多,有的人就像是你们能够看得见,听得着。但这世上的其他人是根本就看不见的。就好比那四方圣墙,就那样伫立着将这世界给分割成了如今的模样,可又有多少人能将它的由来说的清楚呢?”

    闻言无忧不解的问白须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天神存在吗?”

    闻言白须停下了手中夹向酱牛肉的筷子,认真的看了两人道:“这世上,如果没有神的存在,又怎么会有你们的到来?又怎么会有如今这世间诸多的练神之法呢?”

    无忧虽然没有真正的听懂白须的话,但却听懂了白须话中所肯定的意思,那就是神的确存在。

    顿了顿白须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内心仍有疑问,但是这个世界上,始终都存在着许多我们解释不清清楚的事情。包括神秘裂缝、时间静止、更甚至是村民们所说的鬼打墙、以及那诸多的幻象之事。面对这些我们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有时候我们只能选择加以利用,但并不能真正的解释清楚事物的本源。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你们昨日在温泉地底裂缝中所见到的那个地底黑洞,以及那个奇怪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于那里。你们所看到的,只是另外一个地方的景象而已。你可以说他存在,也可以说他本就不存在。”

    二人被白须的一席话绕的有些糊涂。

    和子鱼紧接着问道:“那也就是说,我们昨天因着那个意外的裂缝,而去到了世界上另外一个地方?”

    白须点头道:“好在你们当时在进入到裂缝中时,及时的就从那里面出来了。不然你们现在很可能就被永远的困在那里面了。以后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记得,什么也不想,赶快从那里面出来再说。如此看来,还是要把那疗伤温泉先封闭一阵子再说,好在你的腰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后面这句话,白须自然是对无忧说的。说完了这句话,白须紧跟着便放下了他手中的筷子与酒杯。

    这顿饭,虽说被白须夸了酱牛肉不错,但白须吃的却明显要比往常快了许多。两人见白须已经吃完了,也不好再多问。当即便准备将碗筷,与酒杯一起收拾好,顺便端走。

    就在无忧与和子鱼二人,收拾碗筷之时,却恰好看见,白须的袖口之中,刚好滚落出来了一个装东西的小荷包。看那荷包的样子,似乎已经使用了很久很久了,那上面所绣制的团也有些发黄了,但不难看出,这一定是出自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之手。

    见到那泛黄的旧荷包,无忧明显迟疑了一下,想要伸手去将那滚落在桌子上的荷包捡起。不过就在她的手,将要碰触到那荷包的一刻,她感到她的檀中穴中,传来了一股滚烫的力量,在急切的催促着她,快些将那荷包捡起并打开。

    可就是这份自她檀中穴中喷薄涌处来的激动之情,另无忧伸向它的手顿在了当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她体内的幻虚珠是有生命的。那富有着生命的鲜活之力,就像是在对她催眠般的一直在她的脑中回响道:“打开它,打开它。”

    随着这一声声的呼唤,无忧的心跳之声也跟着变得剧烈而鲜明。

    可就在她打定主意听从那个声音,捡起那荷包,并将它打开之时。一股力量,自白须的手中发出,他就那样简简单单的隔空捡起了那个有些陈旧的荷包。并将那荷包吸入掌中后,顺势塞入了他的袖口之中。

    随着那陈旧荷包的进入白须宽大的白袍袖口。巨大的失望感,直接充满了无忧的檀中穴。那股迫切的鲜活声音也随之消失不见。

    一个令无忧不敢承认的猜想,也渐渐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