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岩石洞底,关玉虚子的鸟笼子旁。无忧望着笼子内的一地狼藉,以及如破碎布娃娃一般躺在笼子内的玉虚子,低低的唤着玉虚子的名字,想要将他叫醒。可不论无忧怎么唤他,他却始终都没有答应一下,更甚至是动弹一下。她就像是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一般,散发着绝望的腐朽之气。

    就在无忧想要彻底放弃将他唤醒的念头之时,只听他玉虚子如枯枝一般的声音幽幽的传来道:“我好像感受到了酒的气息,你是带了酒来吗?”

    闻言无忧伸手解开了挂在她身上的皮质酒囊,晃了晃答道:“我给你带了酒。”

    闻言玉虚子艰难的从地上一点一点的爬起来,他动作幅度之大,行动之吃力。令无忧见之忧心,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直接摔成了一堆烂肉零件。只见他爬起来后,却并没有直接坐起身,而是一步一步的爬到了笼子旁边,半跪坐半盘腿的,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坐立在了笼子的边缘,只见还没有坐稳的他门边伸出他枯枝一般皮包骨的手,示意无忧将酒递给他,道:“你有心了。我倒是要尝尝这白须平日里都喝些什么好酒。”

    无忧将她带来的酒囊,伸手就放在了玉虚子的手上道:“这是桂花酿。桂花芳香,是上上等的甜酒。”

    闻言玉虚子灌了一口酒,吧嗒吧嗒嘴道:“酒虽是好酒,只可惜我的舌头并不似从前那般好用了,味觉也近乎完全丧失了。但好在我到底还是能尝出些味道来,分辨出是酒是水的。你下次来就给我带最烈的烧刀子就好,这酒不够劲。你既然来了,那定时有所收获的。说吧,你找的怎么样了?”

    见他问起,无忧便对他娓娓道来了近日里来所收获到的成果。

    听罢,玉虚子干笑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三处石阵镇压之地,我先前倒是小看了你了。既然如此,那我便现在就先传你一手吧,你可给我听好了。幻虚幻虚,由幻生虚,由有到无,由无到有。将你的精神意念集中到你想要控制的人身上,再使你的精神之力由檀中出发期间经曲池、阳池、少商......”

    无忧正襟危坐,仔仔细细的默念着玉虚子所说的一字一句。她将玉虚子所说的穴位运行顺序一一牢记在心。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些话她曾经在哪里听过,可细细琢磨下来,却又觉得这些话是那么的陌生。就好像冥冥之中,这些话被巧妙地打乱了它原本该有的顺序一样,令她难以一下子就想起它原本该有的顺序。

    玉虚子见无忧虽一直在认真的听他的话,却好似越听越闷闷不乐的样子,遂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你对于我说的这些穴位,有什么疑问吗?或者说,你是对于我说的运行口诀,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吗?又或者你觉得我说的口诀,和你曾经所熟知过的,有什么不尽相同的地方吗?”

    无忧的耳边仿佛只听到了玉虚子口中吐出的“曾经所熟知的”这几个字。

    就是这五个字,似乎在一念之间,就帮无忧打开了她曾经遗忘掉的记忆。记忆大门打开,她想起来了,这些穴位不正是她小时候常听沈三绝在她耳边念叨来念叨去,想让她牢牢记住的穴位吗?可除了这些零散的穴位,她到底还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口诀呢?想到这,无忧只得呢喃的回答道:“我总觉得,你说的话有些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个似曾相识法。”

    那玉虚子听她这样说,一时之间倒显得好像比无忧还失落一般,悻悻的道:“你要是想起了什么,千万要记得和我说,不然就是我也不能对症的帮到你。”

    闻言,无忧只好状若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状那玉虚子倒好像是一下子更没了精神气似的,接着对她语无伦次的露卵述修起他那所谓的修炼技巧来。

    可奇怪的是,无忧越听他讲他的那些技巧,便越觉得迷惑不解。光听他说还好,可一旦边听便照着他说的做,便会觉得体内气血翻涌,混沌杂乱不堪。

    这种事,她以前倒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虽是如此,无忧也仍是照着玉虚子的话,默默的在她的体内运转小周天。经过她这么的一番运转折腾折腾,就只见无忧额头上豆的的汗水珠,开始不停的滚落。

    见无忧如此,玉虚子只得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好了,今天暂且就讲到这里吧,你呢也不要太过用力的修炼这些,一旦你觉得体内翻涌不止,最好就先停下来,以免你运转错位,发生反噬的情况。”

    闻言无忧只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收功吐纳引气归元。

    做完最后一步引气归元后的无忧对玉虚子道:“不知为何,我按照你所说的方法,运转体内之力,直觉异常的吃力。这种状况,我倒是从没感受到过的。”

    闻言玉虚子,只是哑着嗓子轻哼嗤笑道:“那是自然,你以前所修练的,怎么能和我所教的比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想修炼好,最好还是将你以前所修炼的过的所有口诀方法,都告诉了我才好,这样我才能因材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