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绝就这样,向两个孩子伸出了援手。他现先是将他们带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让他们从里到外的,好好的梳洗了一遍,又给他们上了药,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

    然后又叫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锄头坐在桌子上,望着眼前穿着女装的无忧,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她每次方便的时候,都会避开他的原因。

    酒足饭饱之后,沈三绝问起二人的名字,他在得知了,锄头的名字真的是叫锄头之后,面容破天荒的垮了下来。他既然接受了,他们叫他爹爹师傅。便不能忍受他的这个名字,他不想以后有一天他行走江湖的时候,别人跟他说:“嘿,沈锄头他爹。”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得好好想想,给他起一个即好听又正式的大名。以后等锄头长大了,也好不堕了他自己的颜面。

    自从有了爹爹师傅,无忧和锄头,果然过上了吃饱穿暖的日子。他们的目的地仍是没有改变。可是去临天的路途,却再也不艰辛。

    他们坐上了舒适的马车,不用风餐露宿。远离了边境,就真的好像,离开了战乱,一路行进过来,越靠近临天,所看到的土地,也越来越富饶。很快他们就到了临天国,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可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这快乐的日子里,并没有安安。如果他们更早一些遇上爹爹师傅,该有多好啊。

    一路上,沈三绝左思右想,觉得无忧的名字很好,便对着锄头说道:“锄头啊,你以后就叫沈无瑕,完美无瑕的无暇。寓意以后你能做一个事事都完美无瑕的人。你们一个无暇,一个无忧,兄妹二人,此后说不定,还能造就一段江湖佳话。”

    锄头喜欢这个新名字,这个名字,仿佛让他获得了新生一样般,连声应答:“好的爹爹师傅。以后我就叫无暇了,沈无暇。”好在他父亲原本就姓沈,这样一来,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了。他相信,他天上的爹娘,看见现在的自己,跟了个这么好的爹爹师傅,也会心满意足的含笑九泉了。

    一路上,无忧看了无数遍爹爹师傅,神乎奇迹的绝技,却怎么也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时候,他会在还没有碰到那件东西的情况下,便拿到了那东西;有时候他指尖的方刀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像是变魔术一般的让其他物体,凭空多了许多的口子;有时候他还会将她的手臂弯成诡异的弧度,就像是折了一样;有时候,沈三绝还会时不时的,从富人手中取出一小部分钱财,再放到那些需要救济的穷人手上。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无忧觉得既新奇又有趣。

    临天国,处在四方圣墙内的最中心地带,所处的地理位置最优,土地最为肥沃,粮食产出也最足,虽然粮食,皆掌握在少数贵族手里,但普通百姓的生活,相对于其它生活在曜日、月明、云海国内的百姓,还是要富庶很多的。而天享城又是临天国的国都,自然是这四方圣墙中最繁华的都城。

    无忧随着沈三绝,到达临天国国都天享城,着实是过了一段四处乱跑的好日子。

    沈三绝口中的万通门,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般豪华气派。万通门既没有一个阔气的山庄,也没有一个豪华的府邸,更不在仙气飘飘的山峰之上。而是由一个个酒馆组成的。万通门的子弟,也不像是其他门派那样,时常聚在一块练习武功。他们被分散进一个个酒馆,只定期轮流的来见沈三绝。怎么说呢,无忧虽然觉得,这样虽然很有趣,也是被称为盗门的万通门,该有的样子。但她总是觉得这样安排,有些像是狡兔三窟,为了防止被一网打尽。但更像是在刻意的隐藏自己。完全限制了一个门派的发展。她不知道,她的爹爹师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期间,她和小名锄头的沈无暇,也去找过他的舅舅几次,但是多番寻找,也了无音讯。最终这件事也只好草草作罢。好在他们遇到了爹爹师傅,不然以他们之前的状况,独自到了临天,再找不到他的舅舅,真就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现在,她所处于的这个窃玉酒馆,算是万通门的总部。她在这里已经住了有几个多月了。这个酒馆,名义上的老板叫做窃玉,是沈三绝在临天国明面上,酒馆生意的总打理者。别看窃玉在万通门中的地位不凡,但是其实年纪却不算太大,只二十出头的样子。平时,与无忧和无暇以平辈相交,有时候会教他们武功。她私下里,会替沈三绝接一些偷盗的生意,并且将这些生意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沈三绝的生意,遍布各国。各国的权贵们,对他们真实是恨之入骨,却有爱之入骨。因为这些权贵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需要委托他们。他们也将万通门视为一个万事通的地方。但前提得是,他们要能能付得起足够的报酬。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能在这里买到你想要的东西。虽然这个方法可能是靠着委托万通门,偷来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他们偷的,他们只是买了些东西罢了。谁叫人家万通门从不失手。这也是,为什么权贵们明知道万通门做尽偷盗之事,却也无可奈何,并且非他们不可的原因。

    此时的无忧,正身穿这一套漂亮的鹅黄色衣裙,趴在窃玉酒馆,二楼的栏杆之上。从上向下,望着楼下正跟在窃玉姐姐身后,像只哈巴狗一样的无暇哥哥。她砸了砸嘴,觉得他那样子有些倒胃口,忍不住对着他的身影吐槽道:“呸,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正站在一楼的无暇,好似感觉到了,那来自楼上的鄙视目光。抬眼就狠狠的瞪了无忧一眼,并且回敬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无忧见状,也不甘示弱的撇了撇嘴,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她还记得,那日他们刚到临天的天享城。刚一入夜,天上的月目,看起来似乎都温柔了许多。爹爹师傅带着她和锄头哥哥,进入了窃玉酒馆。

    刚一进门,锄头便被酒馆内的豪华装饰,所惊艳到了。他觉得这哪里是什么酒馆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宫殿。他眼中的酒馆,装饰奢华,彩色的纱帐悬挂,舞台中央,更有一个身着彩纱,衣着有些轻薄的女人,露着雪白的手腕,脚腕,踩着鼓点,跳着像是梵音国,那般异域风情的舞蹈,好看极了。这让一个十来岁的,正处在青春懵懂期的少年惊叹不已。

    无忧却不为所动,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只觉得这里的女人,都步履轻盈,似乎是都有着,一身的好轻功。这里显然不一个一般的酒馆,虽然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只有权贵消费的起的酒馆,但是实际上可能并不是这样的。她拉了拉,身旁看的有些入迷的锄头,跟着沈三绝,径直的上了二楼,待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沈三绝跟门口站着的,侍从一样打扮的人问道:“窃玉呢?叫她来见我。”

    不多时,那名叫窃玉的女子,便进了屋子。看起来,他们常常在这里议事的。

    无忧只见,来人是个极其貌美的年轻女子,二十岁上下,虽然妆容略浓,但难以掩盖她青涩却面若桃花的面孔,她身上的大红色绸缎,如瀑布一般的倾下而下,身材苗条,是个女人见了,都会被惊艳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