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优一身华冠重服,更显弱质纤姿柔如水,两片睫毛若蝴翅轻颤,始终低垂。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簪獬垂在膝盖手的十指交叉,从容观礼。

    三叩九拜,结契礼成。

    新娘被喜婆搀扶离开,新郎留下敬酒。先敬酒主桌,小簚匠手端酒杯,喜气洋洋对众人一礼,仰头饮尽。

    高扬抬起酒杯,沾了沾嘴唇。方孔素来是笑面人,乐呵呵同小簚匠说笑:“恭喜恭喜。这么漂亮的新妇,好福气啊。”

    小簚匠乐得合不上嘴。

    主桌敬酒完毕,小簚匠去了下桌。高扬朝众人点头示意,随后起身意欲离开。

    簪獬不明所以,刚开席就离席,未免太过无礼,又猜他必定事出有因,当即决定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席。

    刚出灯火璀璨的正厅,院中显得暗淡。簪獬听到前面高扬含糊的声音:“我们离开,他们才吃得开心。”

    簪獬这才明白,这是官场惯例。

    她低声回道:“多谢守备官指教。”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异样。这次见面,高扬未免话太多。他素来少语到仿佛是个哑巴,前两日与自己几次侃侃而谈,那也都在无人处。可能因为开了先河,到有几分收不住嘴的意思。

    因为要离开屏风城,少了约束?

    还是真是应了那句“你们相似之人”,想要拉拢?

    簪獬可不敢信他有什么好意。

    高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多,脚下步伐加快,簪獬目送他离开。

    乌乌藜见簪獬出来,扔下筷子走到她身边。簪獬问:“你看到狗鼻儿了吗?我找他问点事。”

    乌乌藜比划:“他们在外面喝酒,一起。好多人和他。”

    狗鼻儿的身份,只能坐外面喜棚。簪獬略一思量:“你去看着,等散了场,找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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