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事宫女憋红了脸,你,你了两声,讥讽地说:

    “你得意什么,清远王根本就是厌恶你,才宁肯在沧州呆着也不回来,说到底也就是个摆设罢了。”

    洛九尘毫不客气的怼道:“就算是摆设也是我洛九尘的本事,不服气吗?那就多喝点醋呗,告辞。”

    身后传来几声鼓掌,有男子笑着说:“就说大嫂不是个好惹的主,果然是泼辣。”

    新婚之夜的教训足够深刻,这种场合尽量不与男眷说话,当哑巴的好,洛九尘全当没听见,缓步进了另一处院子。

    洛九尘没走几步,忽然被人拉住了衣袖,抬眼见是今日筵席的女主人,自己该尊称一声二婶的,她冷冷地说:

    “来,我跟你说点体己话。”

    严文秀立在廊檐下也不着恼,看着洛九尘与母亲的背影,心思一转,蹦跳着将最高的那支梅花摘了下来。

    他将红梅拿在手里拨弄了两下,吹了吹额前的龙须,轻笑着说:“风声鹤唳,她可真是吓坏了呢。”

    二婶拽着洛九尘的衣袖仔细打量着,脸色阴沉,倒很有几分长辈的架势。

    来者不善,洛九尘暗暗扶额,恭敬地说:“九尘见过二婶。”咱俩今日才第一次净面,哪来的体己话可说,拭目以待。

    二婶领洛九尘进了严氏祠堂,讲了一堆女诫的东西,居高临下地说:

    “身为严家的媳妇,开枝散叶是第一紧要的,王爷心粗,你可得想着,这两位月蓉,月文都是家世清白的好女子。

    你今日就带回去,你们三人好好给严风生一堆胖小子出来。”

    新婚不过一个月就急着塞妾室了,都不知道本姑娘哪里得罪了您,这般算计我,果然够狠。

    洛九尘微微一笑说:“二婶,我记得王爷给我说过,严氏祖训,不纳妾室,不进花楼的,你这是分明叫我往枪口上撞啊,你安的什么心?”

    这丫头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不好糊弄,二婶目的没达到,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说: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上年纪了一时忘了这件事,也没有错吧?

    我是为你好啊,你要是有了子嗣,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也会对你厚待几分的。”

    年纪大爱忘事,这话没毛病,道德绑架真是很好用,洛九尘恭敬地说:

    “说起来我跟二婶真是有缘,我爱忘事的毛病在整个京都都是出了名的,刚才是我忘了长幼之分,你别跟我见识啊。”

    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说自己知错,请二婶责罚么?这么一说,自己还真不好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