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沈文丽觉得,世界都玄幻了,这样让她年轻十岁的妆容,就像梦回初高中时代,那个少女时期最美丽,最美好的年华。

    一直到舒颜拉着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欧雅舒店门口,接受了四周人来人往的顾客们的打量后,她才从梦中惊醒,浑身僵硬着不敢动,像被施了定身咒而石化了的人。

    言舒小跑着过来牵住她的手,握了满手的湿热。

    “妈妈!你太漂亮了!你还是我的妈妈吗?!”

    沈文丽垂下头,从女儿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惊喜与激动,颤抖着唇一句话没说出口,舒颜便把她带到一面柜子前站好。

    “太太,这里有全身镜,您看看。”

    身后几个柜姐一起跟了上来,眼底的兴奋不比沈文丽少,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着欲言又止,见舒颜一直在跟那位美丽的太太说话,一时间想插嘴都找不到时机。

    “太太再换套漂亮的碎花裙,保准今天吸睛吸个够!”

    “是……是吗……”沈文丽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如果说刚来这里时,她的声音还算正常的中年女性,到了现在,声音柔和地变了个大调,所谓,语气跟着妆容走。

    朴素的沈文丽说话语气都粗糙点,而这精致的妆化上去后,语气都不由自主跟着这温柔清雅的气质走。

    欧雅舒专柜前,不知什么时候走来几个顾客,见到沈文丽脸上的妆容,精致地不像话。

    “女人打扮漂亮一些不是为了男人,也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自己。”舒颜突然的一句话,让沈文丽顿时愣在原地。

    她温热的手心放在沈文丽瘦弱的肩膀,十指缓缓合拢,语气带着无尽的柔情。

    “看看,这么漂亮,太太您完全有自信的资本。”

    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漂亮女人,眸中的水色漾成了细碎的柔波,她向来平淡的眼里此时竟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柔小意,美地让她恍若进入一个造物主编织的美梦,那样真实又难以置信。

    舒颜说:“每个女性都有权利在任何年纪展现出自己最美的样子,打扮地漂亮不止是取悦别人,更能在大程度上取悦自己。”

    “太太您难道不想一整天都有好心情吗?还是说,做一个家里镜子都落灰了,自己都不愿意多去看一眼的女人。”

    一番话下来直击沈文丽的心灵,第一次听见‘女人是为了自己而打扮’这样的说法,她竟觉得十分有道理,而这道理,显然是与平日里她所受到的教育以及三十年的人生经历相悖的。

    言舒走到沈文丽身后,痴痴地看着她。

    “怎么样,妈妈好看吗?”

    言舒呐呐点头:“好看,我都不知道原来妈妈还能这么漂亮……”

    舒颜笑着揉小姑娘的脑袋:“看吧,你女儿都说好看了,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