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就应该是我们所追寻的目标和方向。”穆克坐在长椅上,他口中操着的是正宗‘中央语言’,听感上与当地的土著语、梅加拉亚味英语有不小的差异。

    虽然在外人耳中听来,湿毒英语都带着咖喱味,但湿毒人也制定出了一套正宗的湿毒英语(hglish),糅杂了当地的各种语法和单词,既不同于英式英语,也不同于美式英语。

    “人生来就是平等的,我们没有必要在两千年后还用着两千年前的一套制度,虽然我也不喜欢圣主教,但没理由我们的国民到了现在还无法理解这个简单的事实。”

    神甫摆了摆手“穆克,我清楚你要做什么,你想要改变现状,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就算想要改变,也请去西边,去种姓制度最严重的地方去,而不是到我们这样偏僻的小地方。”

    东北六邦同样有种姓制度,不过相对来说迫害稍轻。

    “正因为那里太严重,保守势力太过根深蒂固,所以无法成功。”穆克坐着的长椅上还有着余温。

    “如果我们不发声,一切都会照常进行,但如果我们哪怕只提高了几分贝的音量,他们便有了向反抗者下手的理由。”

    “只有先从薄弱的地区下手,整个事业才有成功的可能。”

    “东北六邦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这里落后、贫穷,有着和中央地区迥异的风俗,反抗组织此起彼伏,中央政府也从没有用心经营过这里。”

    “嗯……”神甫沉吟了一声,“整个理论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这只是普遍适用的真理。”穆克对真理有着非同一般的狂热追求,“阿贾神甫,你应该比我更加体会到了这吃人的制度,可耻的制度!”

    阿贾没有言语,穆克是几个月前忽然在城镇中出现的,他显然是做足了功课,一进入教堂就知道自己曾经是低贱的达利特种姓,也即是贱民。

    一辈子只适合做清洁工这样的工作,虽然也曾有达利特成为总理这样的先例,但对绝大多数达利特来说这只是幻梦。

    阿贾并不是梅加拉亚邦本地人,他是湿毒腹地罕见的圣主教村庄村民,本就是表列种姓的村民在信仰了圣主教后,更是成为了周边村落的不可接触者,他虽一步又一步通过考学爬到了大学,但不管是学校中还是毕业后都受到了来自实质性的种姓歧视。

    明明有着比那些高种姓更高的教育水平,更好的工作能力,更兢兢业业,可最终遇到棘手的事情还是把他直接推出去挡刀,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心灰意冷下阿贾干脆到了圣主教盛行的梅加拉亚邦当一名神甫。

    一当就是三十年,在这里植根安家,娶妻生子,慢慢的在平民中也有了一丁点的名气。

    能够在焦瓦依城周边这么多小有名气的人中找到自己,穆克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如果说之前我们只能在小范围上给这不公平的制度制造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麻烦,而现在我们终于有了力量,来自神灵的支持。”穆克坐着的身体挺拔,看起来就像是油画中神奇的殖民者。

    这个穆克身上的确带着神秘,阿贾唯一可确定的是穆克不是本地人,而且身上的气质也不是东北六邦的反叛组织所带有的匪气,虽说根据肤色看种姓高低并不准确,但穆克偏白皙的皮肤,大概率不是什么低种姓的可怜人。

    至少阿贾所见过的那些想要推翻种姓制的反叛者,肤色大都偏黑。

    “神灵?”

    “是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