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截断天歌的话之后,林回春终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口子不能开。”

    天歌觉察到不对,也正了容色:

    “怎么了?”

    “当初我愿意为寒山的妻子诊病,是因为整个上都都知道,那女人的病情是罕见的疑难,所以就算我前去诊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你说的那个邵琛元的情况,对你来说是麻烦了点,但却不是治不了,远不到我自己动手的程度。”

    “如果我因为你的原因坏了规矩,外间那些人一旦知道寻到你跟前便能让我问诊看病,你说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回春这样一问,天歌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先前没有考虑到的一面:

    “到时候有人知道我能打破您的规矩,便不会再守着您定下的规矩,而会源源不断的找上我。一旦我拒绝,便会被那些人记恨;而我若是答应,且不说是否有权利替师父做决定,先前那些好不容易才求的师父诊病的贵人们先会记恨上咱们师徒——恨我的打破了他们的优越感,怨师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见天歌一点就透,林回春颇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上都不似临安。在临安,山高皇帝远,翟高卓又不是什么难缠的人,所以你想做什么的时候,只要稍微留意些,不违背律法,就没有人能管的了你。可是上都不一样。”

    “在这里,有太多眼睛在暗处看着,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盘踞,你无意中踩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一座光鲜的城池,也是充满了厮杀的地方,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小心谨慎,这样才能首先保全自己,再才能护住你想护住的人。”

    当初徐记遭受锦安宫中那位打压迫害的时候,是天歌传书给林回春让他在中间出了不少力,再加上出发之前,天歌写信给林回春说了自己准备在上都旧居的打算,所以睿智的老神医多少还是看出了她的一部分心思。

    “那个姓邵的小子的病,你先按照方才说的法子治。如果你说的那些症状没有遗漏,你的法子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不对,我也能和今日你给那范六诊病的时候一样,帮你收拾摊子。”

    说着林回春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别太担心。”

    这一席话说得天歌心中又愧疚又感动。

    愧疚自己先前想得太简单,对事情欠缺考虑;感动林回春是毫不藏私的对她考虑关照。

    当初临安一个多月的相处,天歌对这个亲自找上门来要收徒的师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直到后来出了徐记和宫宴之事,再到如今的提点,她才觉得眼前的老人收徒不是一时兴起。

    也才觉得自己先前对这个师父,一点都没有作为徒弟该有的敬重与尊崇。

    “师父的话,徒儿记住了。”

    天歌认真的点了点头,抱住林回春的胳膊。

    ……

    带邵氏兄弟来养心堂之前,天歌因为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