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屋外也有人凑到掌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罢那声通传,掌柜的一边吩咐众人守在屋外,一边敲响了天歌的屋门。

    “公子,猫儿已经走了。”

    听着外头掌柜的这句话,天歌一个眼神过去,小七当即心领神会,走过去开门将胖掌柜迎了进来。

    一见靠坐在床上的天歌,掌柜的拱手汇报道:

    “方才暗卫来报,西苑那位大人已经确定离开,瞧着急急掠步的样子,似是有什么急事回罗刹司去了。”

    天歌点了点头,却没有分毫掉以轻心:

    “知道了。方才那位大人在我屋里燃了迷香,所以有劳掌柜将今日出门时间往后推上半个时辰,做戏要做全套。”

    如果说在上都她最怵谁的话,那一定是罗刹司的那些人。

    在临安时的接触虽短,但她却明白,不管是谁,只要被被罗刹司的人盯上,之后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

    所以来上都这小半年里,她已经尽最大的可能避免与罗刹司的人接触,谁知道,昨儿个还是阴差阳错的碰见了。

    而胡承修也确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并不好糊弄,今儿个这事若不是她早早留了一手,又或是回来的时候晚了半分,现在的她可就不是这般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了。

    送掌柜的出门之后,等屋子里重新剩下两个人,小七忙不迭凑到天歌跟前,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方才听您那么说,可真是好险好险。”

    说着小七啧了一声,“说起来罗刹司那位未免也太骇人了些,就只是在门口碰见了您,便生出后面那么多事儿来,看来对他们那罗刹的称呼可当真不是虚言。”

    守在院子外头监视了一夜就不说了,最后竟然还闯入屋内,甚至还怀疑用了人皮面具,考虑如此周到,已经完全脱离正常人的思考范围了。

    “不过好在公子心中早有盘算,昨儿个走的时候便备好了下人的衣服,借着跟掌柜的叙话功夫,提前进了屋子将那假扮您的人给换了出来,这才没被那位给发现。”

    “说起来公子您的易容术也是神奇,竟然真能将那人化作与您九成相似,连堂堂罗刹司司正也看不出端倪来。”

    小七眼中带着狂热,逐一细数天歌预先的布置与安排,那模样瞧去,简直完全臣服在天歌的安排之下,全然没有一夜未睡的疲惫,反而亢奋的不行。

    天歌笑着摇了摇头:

    “今儿这事三分布置七分运气,便是我最一开始,也有赌的成分。我都想好了,如果真的被发现里头的人不是我,只能假装我为了回慕府,故意让人假扮欺骗掌柜的。到时候最多再添一个宵禁之后随意出行的罪名。”

    “不过这是不得已的法子,如今这样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