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四刻,赵胤房里还掌着灯。

    门外一群腰佩绣春刀的值夜守卫在巡逻,呼啸的风雨撞击着窗椽,将守卫们整齐的步伐衬得极是整齐。

    突地,一体匆促的脚步声踩乱了节奏。

    “报——!”

    谢放急匆匆打帘子进来,单膝叩地。

    “爷,阿拾被押入了顺天府大牢。”

    谢放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赵胤眉头微动,手上的书慢慢合上,丢在桌几上,纹丝不动地坐了片刻,将那张画着鸭子的字条放在烛火上烧掉。

    “歇了。”

    “爷。可是您的腿,得让阿拾来针灸啊。这几日连绵阴雨,您这般熬下去……”

    “死不了。”赵胤大步走入里间。

    明明痛得厉害还能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记住网址m.9biquge.

    谢放看着他的背影,一咬牙,“爷,我现在就去顺天府衙提人……”

    “不必。她原该吃些苦头。”

    赵胤抬手制止,走得更快,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帘子里。

    一股风猛地灌过来,烛火摇曳。

    门合上了。

    朱九看看谢放,“爷这是怎么了?”

    谢放皱皱眉,“兴许是阿拾所做之事,不合爷的心意了吧?”

    夜阑风静,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无乩馆内愈发寂静。

    ……

    翌日,七月十七。

    时雍是被牢头丁四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