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又是一个欲言又止的人。

    赵胤转头,“何事?”

    谢放回头看一眼远处的毡帐,低下头去。

    “属下有两句话,想单独和爷说。”

    “现在?”

    “现在。”

    赵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褚道子和时雍,点点头,“阿拾,你稍等。”

    他同谢放走到一旁,只剩下时雍和褚道子眼对眼。

    时雍越发觉得褚道子的样子很别扭,心里沉了沉,不由抬头捧住脸颊。

    “师父,是不是我的脸……治不好了?”

    褚道子一怔,看着她担忧的模样,好像是不信任他的医术一样,不由重重地哼声,不悦地拂袖而去。

    时雍:“……怪人!”

    另一边,赵胤看着踌躇不前的谢放。

    “说什么就说吧。”

    在褚道子和时雍还没有出来时,谢放已经在他身边绕了好几圈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犹豫再犹豫,“爷,杨斐的事……你是如何考虑的?来桑也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再隐瞒不下去了,留下来,毫无用处,只会惹来猜忌。”

    想到方才来桑对杨斐发脾气的样子,谢放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言词极为恳切。赵胤不无意外地看着他,挑了挑眉。

    “你想让我把他带回去,恢复身份?”

    谢放重重松了口气,“是。杨斐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

    “不是我不让他回。”赵胤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来桑伤势未愈,杨斐心里有愧,自愿留下照顾。”

    一个人若是被人全然信任过,将身家性命完全相托,可是却身不由己的背着了对方,让人遭受了巨大的伤痛,即使有再多的理由和借口,也很难过得了良心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