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出事了。”

    马兴旺这几日都睡不好,嗅觉灵敏的他早已预感到要出事,没想到,事情来得那么快。楚王府的长史庞淞带着一群兵丁,来找他要人——吕建安和严文泽。

    楚王骄横跋扈已非一日,可直闯到顺天府衙来要人还是头一遭。

    马兴旺很是惶恐。

    要知道这位殿下再荒唐,也有皇帝护着,可他什么都没有,一个处置不当说不得就要掉乌纱掉脑袋。

    “敢问长史,殿下要两个案犯做甚?”

    “马大人!”庞淞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阮娘子受了委屈,夜不能寐,也没处申冤,你说惨是不惨?这案子落在你顺天府都这么些日子了,你马大人也没个决断。殿下心疼阮娘子,也怜惜大人艰难。既然大人做不得主,那殿下便帮大人做这个主。”

    帮他做主?

    马兴旺打个寒噤,赔着笑脸。

    “恕本府愚昧,不明白长史的意思?”

    哼!庞淞冷笑一声,“马大人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杀人偿命,这么明白的案子,你顺天府愣是不断,惹得京师百姓议论纷纷,个个都来嘲笑我们殿下。请问马大人,是何居心呐?”

    阮娇娇这桩香艳事,赵焕没少被奚落。

    纵是尊贵皇子,这种话传入耳朵想来也是不悦。

    马兴旺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长史,本府也是无能为力啊。锦衣卫那边没下令,案子也结不了,我自是不敢把人处置了……”

    “锦衣卫!?”庞淞突然抬头看着衙门的匾额,一连冷笑了好几声,“你顺天府衙门,什么时候改姓锦衣卫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马大人!”庞淞冷声呵止了他,仿佛这才想起马兴旺的官职,又虚虚地轻咳两声,摆手屏退左右,走到马兴旺的面前,小声道:“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该杀的杀,该斩的斩吧。再这么拖下去,任由评说,你让我们殿下的脸面往哪儿搁,皇室的威仪还要不要了?莫非大人诚心让殿下为难,让百姓都来羞辱大晏皇室不成?”

    这罪名太大了,马兴旺脊背汗湿。

    “本府不敢,只是……”

    “马大人!”庞淞再次打断他:“殿下体恤马大人不易,这不,不用大人麻烦,也不用大人来担这个责任。把人交给我带走,便与你无关。”

    顺天府衙门的案犯,岂能任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