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看到母亲便扑了过去,一边抽泣一边啪啪地掉眼泪。

    “娘……”

    祁氏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喜不自胜,再看看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丈夫,悲从中来。

    呜咽声声。

    时雍遥想当初在宝相寺里见到这一家三口的模样,也有些感慨造化弄人。

    “绣娘……”

    病床上的朱宜年轻飘飘一句话,众人当即噤了声。

    “我这是……怎么了?”

    “绣娘……你为什么……在哭?”

    “环儿……来……爹这里来……咳咳咳……”

    话未说完,床上的朱宜年重重咳了起来,又呻吟着叫祁氏的名字。

    祁氏抱紧儿子,紧张地看了时雍一眼。

    时雍朝她点点头,“去吧,看看他。”

    关于朱宜年拿镜子和他在葫芦寨那间屋子里说的话,只有时雍和赵胤几个人知晓,庚二和庚六绝对不会对外人透露。因此,不论是朱弘济还是祁氏,都不知情。

    如今这个醒来的朱宜年,目光澄澈,干净,对眼前的“陌生人”充满了好奇。

    他似乎完全遗忘了过去这两年的事情,对祁氏和儿子不见愧疚,有的只是对当前环境的困惑。

    “我……是不是要死了?”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祁氏看他如此痛不欲生,“你这个杀千刀的,做下那等丑事,如今看刀戎倒台,羊仪也靠不住了,又要装成失魂的模样来哄骗我么?”

    “刀戎……倒台?羊仪小姐?与她何干?”

    这个朱宜年一问三不知,且还虚弱无比。

    为免刺激到他,时雍朝祁氏摇了摇头,示意她控制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