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都看见了。

    雨越来越大了,冬雨真的寒到骨子里。

    祁昱拖着僵硬的长腿,走到她面前,看到她苍白的脸,又看向她身后,两个丫头远远的跟着。

    他克制着,不去想方才,用平常的语气问:“身子还没好,出来做什么?”

    云桑说不出话,低声呜咽着,下意识将伞举高,往对面倾斜,她比祁昱矮许多,高高举着伞格外费力。

    “先回去。”祁昱别开脸,把伞拿过来,几度伸开手臂,又垂下,他想叫那两个丫头过来,却又存了私心的没有开口。

    真是卑劣到里子的男人。

    云桑很怕冷,一阵斜风刮来,她冷得往祁昱身边靠了靠,可他怀里也冷。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话都听不太清,祁昱微微俯身,听见她断续的说“你怀里都不暖了,也不知道先躲雨……”

    她才抱过自己几次?

    就知道暖还是冷。

    祁昱最终还是用手臂虚虚揽着云桑,替她挡去些风雨,两人依偎着倘过泥水。

    本来该背她的。可后背上有血迹,比泥水脏。

    祁昱的书房要近一些,雨势太大,这般走回锦院定是行不通,一行人只得暂时在书房避雨。

    书房布置简单,外间是两排书架加一张案桌,里间是一罗汉床,左侧是阿东在住,右侧是间是净室。没有炭火,整个屋子湿冷湿冷的。

    云桑的鞋袜衣裙都湿了,阿宝和阿贝的也湿了,脱了没有换,不脱就这么沁着泥水,也难受得紧。

    她为难得找不到坐的地方。三人拘谨的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窗外大雨。

    阿东赶回来时,见状吓了一大跳,他浑身也湿透了,忙去左侧间换了衣裳,又一阵翻找。

    祁昱不知道从哪生了盆炭火端出来,放到中央,瞧着云桑湿答答的滴水衣裙和斗篷,一言不发的回了里间拿了套衣裳出来,语气生硬得不行:“去换。”

    阿宝阿贝也说:“您身子本来就没好,今日再淋雨必定要感风寒的,咱们先将就一下吧,啊?”两个丫头以为主子是嫌弃。

    其实云桑是,是羞得抹不开面子。湿衣裙紧紧贴着肌肤,自上而下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不盈一握的细腰肢,饱.满的胸.脯,她骨架子小,整个人也显得娇小,可身姿窈窕玲珑,肤白如雪,细腻娇艳。

    她想起先前隐约听到徐霜铃说的话:哪个男人不想要?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