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那种当你恨了一圈下来却发现最恨的,竟是自己时的悲凉吗?

    种种交加,足以让人疯狂。

    那是日日夜夜噬咬着你的毒虫,缠着你的梦魇。

    日日夜夜,对你嘶吼鸣叫,责怪你的弱小。

    最后,歉疚和弱小如同扎在心上的一根刺,终成燕洵的心魔。

    “滚!”燕洵几乎是癫狂一般地嘶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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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皇宫)

    元正德抬起头来,舒展了一下手臂,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向他汇报的大监,慢悠悠地问:“谍纸楼起火了?宇文玥烧的?”

    刘大监回答:“说是,宇文怀不小心开启了谍纸楼的自毁装置,烧了谍纸楼。”

    元正德拿起笔,蘸了蘸墨:”看来,他是真的给吓到了。朕还以为,他是个有胆识的人。”

    “那,谍纸天眼?”

    元正德低下头,继续写着诏书:“暂缓吧。”

    谍纸天眼深不可测,尤其是在风云令主洛河去世、寒山盟隐入暗处后,其与大梁秘府、怀宋暗部更是渐渐成三足鼎立之势。

    可大梁秘府与怀宋暗部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室,这谍纸天眼却是被门阀掌握,让他如何不忌惮。

    谍纸天眼最重要的就是谍者和谍纸机密,而所有的机密却又都藏在这谍纸楼,里面不知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派宇文怀接管谍纸天眼,也知道他掌管不了那些谍者,但至少可以把谍纸楼的秘密拿出来,如今既然谍纸楼已毁,那他大可不必再费那个功夫。

    “对了,把燕洵放出来,关到莺歌小院去。”

    “诺。”

    “退下吧。”

    刘大监退出去后,元正德独自沉思,半晌,微微抬起头来,连带几分无奈:留下燕洵,定成朕的心腹之患。但燕洵一死,几大门阀势必会趁机瓜分燕北,动摇朕的根基,祸害更甚。

    三年后,当元正德再次回想起他做的这个决定的时候,却早已是后悔晚矣。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那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