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楚乔一脸黑线。“燕洵,我没记错的话,我那行李是咱们一起打包的。”

    “我总觉得你还落了点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燕洵沉思状。

    楚乔一把翻过身来,把腿也搭上凉亭的椅背上,换成枕在他膝上的姿势,一边比划一边说:“你快别加了,我又不是搬家。我原本自己打的两个水盆大小的包袱,硬是被你加成了两个米桶大小。”

    燕洵不说话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样子很是有些委屈。

    楚乔无奈:“好了,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人家其他人都是从简,我一个女子进军营本就不易,总

    不能大包小包地让人笑话。”

    燕洵低着头盯着她看了许久,终是妥协:“好吧,那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燕洵,这话你这几天已经说了至少二十遍了。”

    “这么多?”燕洵挑眉。

    “嗯。”楚乔点点头。“不过你看我都数着,就知道我都记在心中了,你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他笑了:“还说我,你这话说了多少遍,自己又可清楚?”

    楚乔抬眸瞪了他一眼,看着他戏谑的神色,两人终是相视而笑。

    楚乔抬起手,盛了些月光,有感而发:“这样宁静的夜,不知还有几个了。”

    燕洵不语,大手一直抚摸着她的一头长发。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略有些冷意:“魏帝已经开始动作了,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了。”

    楚乔微微起身,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给他无声的支持。

    月色旖旎下的凉亭里,青年一席蓝衫,手环着依偎在他肩上的少女的腰,使这样的夜显得格外宁静。

    三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朝夕不保,刀口舔血,在那座善恶彼伏的城,她与他共存。

    许多年后,当燕洵和楚乔再次回到这里,再次坐在这庭院中时,都还会想起,曾经那对失去了一切的青年少女,坐在这里,享受最后的安静。怀里抱着的,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阿楚。”

    “嗯?”

    “小时候总听老人说,每当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