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诸位叔伯兄弟,在本王没到之前,都和阿古图,聊了些什么呢?”

    还没等他们想到一个好的答案,燕缳银甲红袍,掀开帐帘,大踏步走了进来。脊背直挺,是燕家人一贯的走路生风。

    这个小插曲过后,宴会继续,并没有人在乎一个乌娅的死活。

    酒过三巡,燕洵仿佛有些醉了,靠在扶手上揉着太阳穴,做闭目养神状。

    多哥见状,觉得时机到了,便对周围人称要解手,溜出了营帐。

    他算盘打得很精明,就算燕洵发现他离开了,也可以说是解手小事不敢打扰殿下。

    周围但凡还清醒着的部族首领们都很有默契地什么也没说。

    他们刚看着多哥离开,一回过头,却发现坐在主位上的君王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和他们一起目送多哥。

    他们顿时心中警铃大作,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却没想到燕洵丝毫没提多哥。他把玩着酒杯问:“诸位可知,本王今日带来的酒菜,来自于何?”

    众人心中想:你不是说是你府中的吗?

    可是想着燕洵这个问题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于是都低头闭口不语。

    这种时候,说多是错,多说是劫。

    燕洵也不在乎他们说不说话,自己接着说:“本王今日本来在北朔城中王府内设宴,想要与大家一叙旧谊,受诸位叔伯兄弟些提点指教。可是本王等了许久,也不见各位身影,一问才知道,原来都在这儿呢!本王想着酒菜浪费了可惜得很,既然各位不来,那本王就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了。”

    部族首领们大骇:怪不得刚才燕洵不追究他们不赴宴之事,原来在这等着他们呢!

    是的,燕洵根本没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揭篇。要是这种行为都能被宽容,那他的命令以后在北原之上就永远都会如儿戏一般。

    帝王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至于为什么不在杀完阿古图一并解决,燕洵冷笑,让这群被别人畏惧的人畏惧你,吓他们一次哪里够?人性好了伤疤忘了疼,等过一段时间,这点恐惧磨没了,他们就会再一次兴风作浪。要让他们在多次的恐惧受惊中,把畏惧变成一种习惯,这样才会印象深刻。

    更何况,要不是这样,他怎么能名正言顺地解决这个不安分的多哥,给其他人树立一个“榜样”呢?

    来之前他就想好了,阿古图,他是一定要杀的,就算不为了树威,而为了给那个在燕家蒙难时肯来搭救的他父亲的拜把子兄弟报仇,他也不会放过阿古图。

    剩下这些人,他知道他们或多或少手上都不干净,都跟着阿古图忤逆他。可是法不责众,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他既然都容了秀丽军,也自然能容得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