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效忠的不是宇文家,而是大魏。”

    “正好,我效忠的是燕北!燕北大魏早晚要战,你若现在就想打,我也奉陪!”

    “你!”

    “魏帝暴虐,杀了燕洵全家不说,若是个为国为民的清明君主,我们也认了。可是百姓在他的暴政下苦不堪言,你都瞎了?”

    “那一个为了造反能想出水淹长安的人,就能成为一位贤明帝王了?”

    “我不知道燕洵能否成为一位真正的贤明帝王,可我知道,你效忠的魏帝,一定不能。更何况,水淹长安,是纳兰红叶的主意。”

    “你现在走,一定死无全尸。”

    “我怎么不觉得?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笑话,她留下,才是一定死无全尸。

    “赌什么?赌今晚的冤魂,会不会比三年前燕北的少?还是赌大魏和燕北开战之后,天下又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丢掉性命?”

    “宇文玥,你要想赌,我奉陪到底。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长安会死很多人,但绝不会像当年的燕北。我还可以告诉你,燕北和大魏开战,会死很多人,但是这一仗依旧要打,因为这是为了信仰。”

    果不其然,魏帝不耐烦的皱起眉,沉声道:“好了!带公主下去好好梳妆,等待定北王的的礼车!”

    藏在暗处的楚乔摇摇头,叹口气,快速地逃离了。

    先费劲心思求这场婚事,如今怕是知道些什么了,又苦苦哀求取消婚礼,世间之事哪有这样能随时由着性子来的?

    公主淳,这世界的曲折你曾闭上眼睛假装不知道,如今,你长大了,该去面对了。

    那一日,元淳跪在大殿上哭得撕心裂肺,头都磕出血了,也没能换来魏帝的一丝动摇。

    很多年后,元淳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嘶鸣的战马和黑压压排列整齐的军队,不由得冰冷苦笑。

    那个时候,父皇虽然不知燕洵已经起兵了,可是她那般哭求,也至少是清楚她已经知道了他大婚当日设兵要杀燕洵的计划。

    即使那样,她也没换来过他丝毫的怜悯。

    他若为的是国家,她都不怪他。

    身为大魏最尊贵的嫡公主,受万民膜拜奉养,自要为大魏江山社稷做出牺牲。

    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