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闻言,自觉地踱走了。

    “公主殿下?”

    元淳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将自己想说的倒豆子一般尽数倒出。

    “楚乔,我要感谢你。”

    “嗯?”

    “感谢你,救了我,没让我被彻底踩进烂泥里。也感谢你,把我从自我践踏的卑微和执念里拉出来。这段时间,在内狱里,无人打扰,少了喧嚣,我静下心来想了很多事。我发现,我之前一直都很丢人,给我的姓氏丢人,给我的血脉丢人,给大魏丢人,给自己丢人。你若是看不起我,那也是应该的。”

    没有太多的漂亮话,但是她的眼神十分真诚。

    楚乔不置可否:“或许吧!不过我敬仰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敢于追求爱情的人。”

    只是有两样,自尊和道德,不能碰。

    若碰了,前者玷污自己,后者玷污自己,也玷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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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道上,一队士兵护送着两架轩车、一辆囚车,缓缓西行。

    突然,身后传了哒哒的马蹄声,声音混杂,只见一队打着王旗的黑衣士兵策马奔腾而来。

    元淳掀开轩车帘帐,看了一会儿,叫了停车。

    这么多近卫王军同时出现,护卫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她裹了裹身上的浅蓝色裘氅,下了车。

    她的头顶松松的挽着一个朝云近香髻,只插着她来大燕时头上就戴的几只小小的珍珠发钗,再不见往日里那一头垂下的青丝。

    一身银青色披着绣着竹纹大氅的青年和一身鹅黄披着绣着木槿花纹大氅的少女同时翻身下马。

    燕洵没打发髻,头发微卷,显然是曾扎了北原式的一头小辫子,后来又拆了下来的。

    楚乔梳了个简单的堕马髻,将余下散着的头发扎了个麻花辫,发间只插了那支燕洵以前送给她的银质蓝宝石蝴蝶钗。

    两人般配极了,若不是因为阅历沉淀了周身气质,竟仿若曾经青葱岁月里的人儿走出时间的禁锢,一如往昔。

    元淳看了她们许久,微微笑了一下,冲着另一架轩车淡淡地说道:“哥哥,友人相送,出来告个别吧,我们毕竟叨扰了人家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