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还有缳缳吗?要是我们婚后五年无嗣,那就赶紧把她和小和的婚事办了,让他们去生孩子去!”

    阿楚是他的妻,来日她若无所出,那只有一个方式,他令选他人入嗣,将江山交予非己出之子。如果真到这一步,缳缳之子作为唯一流着燕家血的孩子,当是不二人选。

    他不给自己与她人生子作为备选方案的余地。

    若他亲近別女,阿楚一定会离开他,同样毫无余地。

    她不会接受一个背叛她的男人,不会让自己陷入宫斗的尴尬境地,更不会考虑什么去母留子,那对她来说都是屈辱,没得商量。

    而对他来说,她可以因为不爱他而离开,但决不能因为外界因素离开,同样没得商量。

    所以,他会保证这些外界因素不出现。

    他已经为她放弃过一次长安,袖手天下。

    他可以再放弃一次,因为从来无悔。

    楚乔并不知燕洵心中的千百种意念辗转,只是被这话的简单粗暴震惊,半晌才幽幽道:“燕洵,你可真是亲哥。”

    很好,很强大。

    缳缳,我对不住你。

    十月深秋,燕北已经冷下来了,将军府内,更是早早就烧起了炭。

    楚乔和蒋宣老元帅的元妻蔡夫人双双坐在主堂正厅左右上手座。远望去,老人家笑得慈祥朗直,楚乔笑得清爽可人。若不是两人的衣着都格外郑重,仿若只是在闲话家常。

    蒋蔡老夫人几乎是穿上了家常衣着范围内最贵重的衣裳,楚乔也换下了平日里一身棉布窄袖骑装,广袖绵长,长裙柔弱,若不是眉眼间的英气,便全然识不出这是一向英姿飒爽的女将,只道是娴雅宁和的闺阁少女。

    两人聊了几句后,蒋老夫人步入正题:“楚乔丫头啊!老身今日来,身负有责,便也倚老卖个老。”

    “老夫人,您尽管说,晚辈定悉心聆训。”

    “也不是什么训示,不过是受了殿下托付,来为他向你说个媒。”说着,挥一挥手,示意自己的侍女去传话,原本府外立着的侍从便抬着一个个大箱子鱼贯而入,登时便塞满了整个厅堂。

    楚乔适时地垂下头,露出几分羞涩。

    燕洵这个度把握得还真好,这提亲礼物,对一国之主大婚来讲,够多,却也不像是一夜暴富在新进入的圈子里显摆,没有过多。

    这箱子里,除了金珠古董绫罗锦缎,应还有果茶米面、笔墨纸砚、椒香书药等。

    “小姑娘家,竟还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