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怀里人的笑容扯得更大了一些:“那我就一直在那里等他,等他生生世世,直到等到他那一天为止。”

    匀曳眼眶子一热,慌忙偏开视线。

    他的情话,还是一如既往得土,土到爆炸。

    明衍静默不再说话,抬手摸了摸脑袋,这个样子太像唱戏里面生完孩子把脑袋扎起来的女人,匀曳忍不住哧鼻笑了出来。

    明衍看着他那克制不住的笑容,皱眉看他:“笑什么?”

    匀曳掩去那份庆幸他安好的笑意,连自己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想起今天股东大会上的话,他不禁调侃:“你就不怕今天那些股东说的话都是真的?”

    明衍不答反问:“那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匀曳默了几秒,问道:“如果是真的,你会拿我怎么样?”

    明衍往他怀里蹭了蹭:“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不是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目的,而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不知道?”匀曳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明总不是一向精明能干吗?会不知道拿我一个小秘书怎么办?”

    明衍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那只手上戴的那枚戒指:“我从前总想着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怕他受到伤害,却不曾想,伤他最深的人却是我。”

    如今近距离的看,匀曳才看出,那枚戒指是自己的,和明衍那枚的细小差别就在于,他的钻戒上镶嵌着三颗小钻,而明衍的那枚镶嵌的是两颗,分别是他们名字的字数。

    “你也许想问我为什么要伤害他,”明衍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混蛋,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选择把一切都告诉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匀曳选择不回话,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回他什么。

    明衍的话,就像说给他听得,却又不像,在这昏暗的空间里,显得那么沉重,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随着夜幕的降临,温度越来越低,而明衍由于失血,脑袋也越来越迷糊,匀曳看着腿上意识快不清的明衍,拍着他的脸:“喂,你不会要死吧?”

    明衍抓住他拍自己的那只手,迷迷糊糊地唤着:“小烟儿……”

    匀曳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明衍的整个人都在发烫,抓着他的手不放:“烟儿……”

    “我不是你的烟儿,我是匀曳。”匀曳看着那张半是血迹半是惨败的脸,心在抽痛,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就此承认,因为曾经的那些痛,在他心里无法抹去。

    腿上的人半阖着眸子,气若游丝:“对不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