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跑了。

    甚至没有向救了自己的那个自称‘炼狱桃寿郎’的外校男生道一声谢,也没在乎西村他们三个最后的下场,他什么也没管,直接从学校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似乎身后还传来了“势头不错!下次一起跑步吧!”这样的话,但他没在意就是了。

    也许是出于仅剩的一点自尊心,又或许只是想早点远离那个地方,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家附近某个荒废的小公园。

    数月前就被拉起来的施工警戒线、落灰的游乐设施、被遗忘在滑梯下的玩具。

    这是一个谁也不在乎的地方,一个多余的地方。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也没做到不是吗?靠着突然出现的‘他人’摆脱困境,自己始终还是在原地踏步。

    在静静站了一会儿后,他跨过警戒线,走进去坐在秋千上,低头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想去报复西村他们吗?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所谓‘报复’具体是想怎么做呢?

    明明心里那么恨,一想到实施的手段就又束手束脚起来。于是一遍遍给自己洗脑‘我不在乎’,强迫自己对那些家伙‘漠不关心’,甚至告诉自己这是一种美德。

    因为做不到,所以认为无所谓。

    真是矛盾。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们就可以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那大概是因为,人的思维比任何东西都要有弹性的缘故。”

    吉野顺平闻到了甜点独有的香甜气息,他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那抱着纸袋,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

    “顺平你讨厌甜食吗?”

    “诶?啊,不讨厌……”

    “那就是也算不上喜欢的意思了,”房石阳明坐在他旁边另一个秋千上,苦恼地看着手里的袋子,“怎么办,这样下去放坏了浪费,总觉得会对不起先祖大人。”

    什么先祖?

    顺平没听明白,但他现在对另一个话题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