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田间小道上缓缓停了下来,桑藜立刻推开门跑下车,蹲在路边g呕了几声,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顾逢秋拍了拍她的背,拿了一瓶水拧开盖递过去。

    桑藜接过,漱了口,站起身,声音微哑:“谢谢你,今天让你见笑了。”

    “没事儿,桑老师,你要相信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以后我罩着你,谁敢欺负你跟我说。”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过,桑离的眼泪又冒出来。

    人总是如此,受了委屈,躲起来暗暗伤心,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如果被人发现温言安慰反而会忍不住想哭,委屈像是一瞬间放大了100倍。

    此刻桑藜再也按捺不住汹涌的情绪,抱住顾逢秋哇哇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这二十多年来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正午的yAn光稍稍有了暖意,皑皑白雪无声化作甘泉,滋润着一望无际的麦田。苍茫广阔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

    不知过了多久,桑藜终于哭累了,眼睛红的像兔子,cH0UcH0U噎噎地说:“我饿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想吃什么?我请。”

    于两人开车去了附近的街市,大吃一顿。

    桑藜低落的情绪很快被美食治愈,热情地给顾逢秋推荐以前常常光顾的特sE小吃。她向来不允许自己沉浸在不良情绪中,顾影自怜并无任何益处。以前遇到不开心的事都会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或是背书,或是做题。

    酒足饭饱之后打道回府,半路上桑藜就睡着了,如释重负后的身T前所未有的疲惫。

    顾逢秋在等红灯的间隙,把副驾驶的座椅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一个小时后到家,停好车,桑藜还睡着。鼻尖红红的,眼尾还挂着泪痕,嘴巴微微下撇,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顾逢秋叹了口气,解开她的安全带,把人抱下车。

    桑藜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卧室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光线昏暗。一瞬间恍如隔世,虚虚实实,如梦如幻,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她急需找个人说说话来驱散这种错觉,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桌子上的梅花已经开尽了,红sE花瓣落了一圈。

    桑藜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嘴里念着:“顾逢秋,你去哪儿了?”

    声音越来越大,“顾逢秋,顾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