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酒店房间内。

    四面的墙壁反射出那双铁灰色眼眸中冷冷的光,映照出的冷漠好似万年不变的冰山。

    刚走进施耐德教授的房间,兰斯洛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明明这个房间和其他新生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可他偏偏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凉意顺着衣领和袖口往里钻。

    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他才知道,几年前的格陵兰冰海行动中,施耐德教授被严重冻伤,从那之后他的身体就在不断向外散发着寒气,气温降低不是错觉,而是每天晚上教授都要承受的剧烈痛苦。

    这不是普通的冻伤,而是龙类的言灵所致。

    那条龙临死前的愤怒一击,让施耐德教授痛苦了接近十年,而在可以预见到未来中,也必将会持续下去。

    但肉体上的痛苦还不足为道,心灵上的痛苦——对他那些死去学生的愧疚,却将永远伴随施耐德教授一辈子,甚至是死后,也会像梦魇一般萦绕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教授的办公桌,中年男人的呼吸机放在桌面上,离得很远就能听到教授粗重的呼吸声。

    “考试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但之前您吩咐过的,针对没有按时报道的新生亚瑟展开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兰斯洛特低声说。

    “果然是喝醉了吗?”施耐德教授叹了口气,“等他醒了之后,带他过来吧。毕竟还是曼斯教授推荐的学生,不能放下不管……”

    “不……”兰斯洛特说,“去调查的执行部专员也失踪了。”

    “你说什么?”

    施耐德教授目眦欲裂,右手猛地拍向红木制的办公桌,木屑向两边飞溅,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根据您的要求,执行部派出了2004级的心理系优秀毕业生Blessy专员,她的言灵是和富山雅史教授相同的催眠。今天上午我们还和她保持着联系,但自从中午十一点半开始,她的联系和卫星定位就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兰斯洛特的表情严肃:

    “这位学姐……我当年入学的时候,她是我的辅导助理,当时还带我逛了心理系的教学楼。我向您申请结束预科班的助理任务,参与到调查小组中。”

    “确认是失踪吗?而不是意外失去联络?”施耐德问。

    “确定,根据我们的分析,她可能和亚瑟一样,遭遇了……不测。”

    “这件事……”施耐德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一定要一查到底!但你的申请我不允许,守护预科班新生的安全,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可是……”